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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是东非裂谷吧?”
舒砚怒骂。
瞎子河比想象的大得多,河面浮着的藻类就有十多米宽,更别说河边怒爬的青苔和蛇藤,凶得像要把宓沱岛一分为二。
孙福运在一株粗棕榈下蹲下来,给土枪上膛:“就在这儿等,运气好的话,等会儿就能看到猴蟹大战,咱们就能捡漏。”
一群人在孙福运身后站定了,直直盯着河面,河面无风无浪,散着浓浓的腥气。
何一明烦躁地刮着皮鞋上的泥:“要等多久?”
孙福运抬头看了眼:“等那玩意掉下来。”
众人仰起头,头顶阔叶密布,藤蔓相缠,犹如巨网令人窒闷,太阳似乎被缠住,难以挣脱,只在藤蔓间落下几点光斑。
这层层叠叠的树叶断然是掉不下来的,能掉下来的——莫非是太阳?
顾长愿正思忖着,忽听见咝咝的声音,像是成片的枯木被烧焦,又像是千万只甲虫齐刷刷地爬过来,让人头皮发麻。
“来了,来了!”
孙福运眼睛放光,把枪架在怀里。
顾长愿屏住呼吸,边庭一个侧步挡在人群最前,示意其他人靠后。
太阳不偏不倚地落在火山口,晚霞像喷薄的岩浆从火山背后升腾,照得河面像着了火。
咝咝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脚下的泥土晃动起来,顾长愿惊呆了,浮藻下、蛇藤里钻出十几只红头螃蟹,螯子和成人手臂差不多大,螃蟹很快越聚越多,整个河滩上的烂泥、枯藤、河草都在蠕动,钻出的全是这种东西。
螃蟹聚成一团,浩浩荡荡往河里爬,河滩上全是半米多深的爬痕,被刀割过似的。
“这就是乌瞎子。”
孙福运眯起眼,“这乌瞎子只有日落的时候才会出来,天一黑,就又没影儿了。”
看到新物种,一群搞科研的来了兴趣,可对着上百只巨型螃蟹,都不敢冒然上前,孙福运说再等等,等乌瞎子全部下了河,猴子就出来了。
一群人躲在树干后面,耳边全是嘶嘶的声音,乌瞎子追赶着折射在河面上的光,太阳往哪儿落,就一窝蜂地往哪儿挪。
直到太阳落了山头,光渐渐淡了,乌瞎子也不动了,失了方向似的原地转圈,过了一会儿,忽听一阵簌簌声,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众人抬起头,顶上枝桠盘绕,碗口粗的藤蔓像蛇一样摇摆着,孙福运心头一紧,架起枪瞄准半空。
忽然,一阵猛兽低吼,遮天蔽日的树叶齐刷刷地震颤,蓄在叶子上的水砸下来,仿佛又是一场大雨。
“小心!”
边庭大喝一声,摁住顾长愿的肩膀就往下蹲,竟是一只黑猴子荡着藤蔓从顾长愿头顶掠过,速度极快,一道疾风划过,那猴子已经撒了手跃入河中。
很快,树上的藤蔓全动了,幽猴一个接一个从树上钻出来,荡秋千似的上蹿下跳,幢幢黑影像乌云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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