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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嘘嘘的到了南苑,远远的瞧见红娟坐在石阶上。
“府医呢?”
红鸢拧紧了眉。
“老夫人提前一步给请走了。”
红娟用脚叫地上乱画的字,踩住,辗转一下,便被尘土覆盖。
红鸢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她恨自己太蠢,大少奶奶在府中举步维艰,许多双眼睛盯着。
出事儿了,本就不该声张,她当时心急,大声的喊着红娟,想来住在同一个院子的老夫人听见了,便唤人将府医请走了。
红鸢抬手擦掉泪水,转身朝府外跑。
大少奶奶情况不好,耽误不得,府医给老夫人请走,自是不会轻易放人。
望着眼前被锁死的门,红鸢两眼发黑,从来没有这么怨恨过老夫人,恨不得咒她立即死了。
这门早上还没有锁,这下动作倒是很快。
只得选择远一点出府的侧门,双脚跑的快磨出了水泡,酸软的走不动。
红鸢咬牙忍着,她不敢交给别人,多耽误一会,对大少奶奶不利。
但是看到落了栓的侧门,红鸢感觉天都要塌了,几乎要崩溃。
“花嬷嬷,你行行好,开开门。”
红鸢祈求着坐在小杌子上,嗑瓜子儿的花婆子。
花婆子‘呸’的吐掉嘴里的壳,斜挑着眼角,看着心急如焚的红鸢,冷笑道:“老夫人房里丢了地契,正在满府搜查,没找着前,都不许出府。”
目光落在红鸢手上的绞丝银手镯,嘿嘿说道:“瞧你这急样,莫不是你这小贱蹄子给偷拿了?”
红鸢慌忙摇头:“不,不是的……”
“还敢狡辩!
有没有抓你去老夫人跟前就知晓了。”
花婆子伸手钳住红鸢,一只手摸着红鸢手腕上的银镯子,用力往下扒拉,随即揣进自己的怀中,拖着红鸢去老夫人的屋子。
“不,不要!”
红鸢使劲的挣扎,她自小便是在龚青岚身边伺候,力道哪里敌得过做粗使的花婆子?“花嬷嬷,我有一对绞丝嵌东珠的手镯,你放我出府,我把东西都给你,全都给你。”
花婆子不为所动,拉拉扯扯的将红鸢推到了老夫人的屋子里。
老夫人靠在榻上,额头上贴着湿毛巾,许嬷嬷给她捶肩捏腿,阖眼满脸享受。
府医则是面色熏红的坐在圈椅上,旁边的小几,摆放着几碟下酒的菜,与一坛子空了大半的好酒。
红鸢面色霎时惨白,老夫人故意的!
难道她这样做,不怕大少爷怪罪么?
“老夫人,这小贱蹄子慌慌张张的在侧门转悠,一脸鬼祟,老奴便起了疑,将她给绑了来。”
花婆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谄媚的说道:“定然是假不了,不然老奴送您这儿来,她也不会要把一对嵌东珠的金镯收买老奴。”
老夫人岂是不明白花婆子话里头的意思,挥手示意许嬷嬷去镶金嵌玉大枣木梳妆盒拿一对金镯赏给花婆子。
微微半掀眼皮,睨了眼一脸绝望的红鸢,坐起身道:“你是大少奶奶身旁的人?以免说我这老婆子冤枉你,便叫人搜一搜,若是没有地契,便放你走。”
绿水凑近红鸢搜身,在袖口里搜出一张主宅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