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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月一时看得呆住,立在那处,待一曲舞罢,才叹自己这么些年竟也算是白活,安国公府连戏班子都不常请入府来,更何况胡姬伎乐,她从没见过这般张扬热烈的女子。
一旁的虞容璧却没将心思放到眼前,看得漫不经心,眼角却留意着姜瑶月的一举一动。
且不说他自小便看惯了这些,这会儿是他将姜瑶月从寿康宫带出来的,自然是只关心她的动向。
继而两人一同入了座,胡姬下去之后便又有几个舞姬上来,风情各异。
虞容璧倒有一刻的愣怔,台子上的正是他最熟悉的白纻舞。
昔年张贤妃在时,因喜与先皇一同赏舞,也是教坊鼎盛之时,那时教坊又以白纻舞闻名,也是张贤妃素日最常看的。
虽然张贤妃和先皇戏乐之时也并不一定回回都带上虞容璧,但虞容璧也算是在她身边耳濡目染。
斯人已去,即便是同一支舞,也早没了当年的形神。
姜瑶月捻了一粒蜜饯塞到嘴里含着,看见虞容璧眼眸低垂,竟是兴趣缺缺的样子,便道:“皇上不爱看?”
虞容璧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嘴上却道:“不是。”
怕被姜瑶月误会,便又补上了一句:“朕看得多了,教坊实在没有新意。”
“臣妾觉得很好看。”
姜瑶月也不怕下了虞容璧脸子,直接道。
虞容璧摇摇头,也不欲与她争辩。
姜瑶月心中却暗道,虞容璧果然还是半大的少年,脑子还未怎么开窍,美人哪有看厌的道理?个个都有个个的好处,只等他尝过那滋味便知。
莫说是男人,便是她一个女子,面对如此景致也不禁心猿意马,几欲被迷得神魂颠倒。
等她当了太后,那时也不用理会外头的纷纷扰扰了,专叫人每天去寿康宫跳给她看。
她看了看一旁端坐着的虞容璧,人还在她面前活生生地坐着,也算是活蹦乱跳的,这样想似乎好像对虞容璧也不太善良。
姜瑶月忍不住偷笑出了声,惹得虞容璧侧目,问:“皇后又怎么了?”
“臣妾啊,是笑皇上不解风情。”
说罢她便指了指台上舞姬,不再理会虞容璧,继续看着乐舞。
等两人看罢出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雪比方才要小上了一些,地上却早就积起厚厚一层。
这回秦公公已叫人备妥了轿辇,一边小心伺候着二人往外走,一边道:“雪天路滑,皇上和娘娘还是坐了轿辇回去,也饶了奴才一颗心七上八下。”
姜瑶月自是无妨的,却不知虞容璧还要不要骑马,她有些可怜秦公公,便对着虞容璧福上一福,道:“臣妾坐轿辇回去,皇上也赶紧回紫宸殿去罢,这又是风又是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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