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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茶楼飘香,更兼迷离梦中,魅心蚀骨。
听了几段轻言漫语的才子佳人传说后,茶楼转换场次,却是两位歌者登场。
伴曲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执一把西域胡琴,吱呀之间倒也悠扬,一旁站立的歌女只不过普通姿色,歌喉虽不能称天籁,但在寻常市井之中也算是绝色了,只听她唱道:
银河宛转三千曲,浴凫飞鹭澄波碧,何处是归舟,夕阳江上楼。
天憎梅浪发,故下封枝雪,深院卷帘看,应怜江上寒。
却是一曲《菩萨蛮》云生听了,点头叹道:
何处是归舟,何处是归舟,嗯,江上楼,不错,不错。
。
一曲听毕,起身结账而去。
出得门来,夜色、寒气愈发的揪扯在一起,肆虐无边,身披的厚重大氅此时发挥了遮挡作用,他边走边把帽子拢上头顶,嗯,看样子是要下雪了呢,心想着,不由得掩紧衣领快步往江边走去。
在集市当中还不觉得风劲,待得走出两旁街道砖瓦的遮挡,陡然一股强风袭击过来,登时渗透里衣外氅,云生猛吸一口凉气,呵气之余,抬眼看去,灰白银涟的江面,一座黑色的塔桥屋在冰冻中显得孤寂、墨重。
云生疾步走近,却见门口处一人立在那里,听见他的脚步声,依旧望着江面出神,并未转头。
“师傅!”
云生轻唤一声,看着那江面寒光映衬下的俊美侧影,多日不见,心里也是感触颇多。
师傅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
“云生,许久不见,你也愈发的老练了。”
云生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哽咽:
“多日不见师傅和蓝衣,心中甚是思念、记挂,因此才不得不用此种法子告知先生。
还请先生见谅!”
白衣男子漫步踱到云生面前,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抚摸一下,道:
“蓝衣无忧,你且不必记挂。
倒是你,应自小心为是。”
他衣衫单薄,掌心却并不如何寒冷,听到蓝衣无忧,云生心里安定了,却还是关切道:
“如此寒冬,师傅总是应该加些遮挡之物啊!”
白衣男子微笑道:
“这种寒气倒也罢了,嗯,最近假如没有紧急的状况发生,你还是暂且在太子府等候时机吧。
。
届时、届时,自会有你的结果。
。”
话语声像是牵扯不清的从嘴里发出,有一种无可隐藏的宿命感觉,云生暗自奇怪:
为什么每次师傅看着我,都似有一种不忍的情绪隐约闪现?是我父仇一直未能得报,失望之余的感慨,还是对我所作所为失望之极的无奈呢?
一时无话可说,白衣男子又转头望着江面,半响叹道:
“云生,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无论你做什么,或决定做什么,你一定要记住:
三界之中,没有绝对的公平!
所谓的善法、恶法只不过是虚妄的幻境而已,所谓善恶只在一念间,无论你将来能成就些什么,你一定不要忘记初心!”
见云生犹自未解,却也不多加解释,拍拍云生的肩头,悠忽消失不见了。
云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今夜无月光,寒练的银色反射在眼中,似有一股寒意从心底被慢慢牵引出来:
我究竟是为何种使命而存在的呢?
良久之后,他掩紧早已凉透的内外衣袍,正要离去,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细微的喷嚏声,他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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