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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平反（第4页）

“一身臭味，晦气。”

“打倒他！”

“打倒他！”

大人在前头打头阵，后边的孩子拍着手跟着一起喊，也许感觉好玩，有的孩子捡起地上的土疙瘩，朝老人的身上扔去。

刘海军佝偻着背，一张脸满是麻木，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一瘸一拐的朝牛棚的方向走去。

“臭老黑，别想走，老婆子的儿子被你们这些黑心的地主害了命，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你们这些天杀的啊！”

花婆子两腿一盘，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这一哭，勾起了许多人的愤怒，一个个瞪着双眼，充斥着恨意。

尤其曾被残害过的人家，跟着花婆子一起讨伐起来，更激进的，甚至上前推搡起老人。

刘海军趴在地上，一言不发，任人打骂，如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这个枯槁老人扯了扯嘴角，仿佛在笑，眸子里却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停下，停下。”

梁卫国深一脚浅一脚从麦田赶来，拦着不让人打。

花婆子却不依不饶，继续扯着嗓子嚎，“老天爷，你睁眼看看啊，我的儿，死的冤啊！”

梁卫国皱着眉头，对这位主，不知该不该同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可怜人，不过她那儿子可不算好鸟，整日偷鸡摸狗，偏偏还是个好色的，被主人当场捉了奸，沉了塘，这能怨得了谁。

“花婶子，刘海军平反了。”

一句话，花婆子如被人掐住了嗓子眼，脸皮狠狠抽搐了几下，眼一翻，晕了过去。

刘海军浑身一震，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一双浑浊的眼睛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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