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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第四天的夜里,奶奶告诉说我再不回家的话就打算把我永久地驱出家门留给喻晓当牛马使唤了,反正什么乖孙女翅膀张硬了都可以到处飞,她也不拦着,天高地大随我爱怎么溜达就怎么溜达。
我一听,急了,跳出病房找着喻晓就揪着她的白大褂指着伤口让她拆线撤纱布。
喻晓拗不过我,边拆边让我忍着点疼。
我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疼意从胳膊上一点一点地传递到心里的时候,我的眼泪也跟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喻晓的掌心里。
喻晓无奈地轻拍着我的肩膀说,“有多委屈还掉眼泪的,都不说说吗?”
我呜咽着摇头说,“才不是委屈,疼的呢。”
喻晓摸了摸我的脸没有戳破我的谎言,嘱咐我说,“在病房里好好待着等我坐台手术,完了送你回家,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怏怏地走到独立病房外人工堆砌的花园里,没有受伤的手抓着铁链子荡着几天来最熟悉也最喜欢的秋千,我抬头看天。
天黑得什么都见不着,风刮进领口的时候也很冷,我努力地在心里想快乐的事,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孤单。
会很想念自小就宠我宠上天的可爱奶奶,也会想离我十万八千里远的花痴妈妈,连总恨不能躲着见不着的混账老爹也都往脑子里钻了啊!
还有,想见的离我不远却总也见不着的发小。
再有,自那日起就悄无声息的李大人~~~~
盯着手机通讯录上的“李大人”
三个字看了许久许久,我还是鼓起勇气按下了拨号键。
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
我默默地听着手机话筒里传出的机械的电子音,而后,把手机收到了口袋里。
喻晓很快地从手术室里出来,坐进她车里的时候,我抱着胳膊说,“晓,我们快点回家吧。”
晓刚应了声,我一直都在期待却一直都傲娇着保持沉默的手机铃声响起。
李大人的号码,却是小杨的声音。
小杨说,李大人喝得有点多,他搞不定,问我要不要过去帮下忙。
我忙不迭地应了。
小城路况差,喻晓的车子堵在了路中央。
我抛下喻晓,不管不顾地打开车门穿梭在蜗牛般爬行的人海车潮里。
喻晓问我,“什么人能让你急成这个样子?”
我笑着说,“坏人。”
是啊,她是个坏人,却是我此刻最想见的坏人,就算是个醉鬼也无所谓。
我气喘如牛地出现了小杨说的地点,所幸,它离我下车的地方并不是很远。
小杨无奈地站在车前,右后方的车门开着,里面的人无论怎么呼唤都不肯出来。
小杨把我当成了救星,拉着我说,“省里那些人太能劝酒了,李副本来都应付得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喝多了,现在在车里好像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
“你们今天才回来啊?”
我忍不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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