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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翠兰摇摇头,“悦悦,不用了,我不想吃。”
白浅悦看向赵大海,他失望地摇摇头,“悦悦,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白浅悦点点头,“伯父您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
赵大海满眼期待地看着白浅悦,“我和月荷她妈商量了一下,我想见月荷一面,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不图别的,也不想走之前留下些遗憾,我想见见月荷,你带我们去北京吧,我们就想见见她。”
白浅悦为难,担心地说,“伯父,你放心,我会把月荷从北京带回来的,你们就呆在医院好好养病,行吗?”
胡翠兰摇摇头,“悦悦,不用让她大老远地回来了,不想看到她那么奔波,我们只想看看她在北京过得好不好,我们不会打扰她工作的,看一眼我们就回来。
好吗?”
白浅悦左右为难,“伯母,我已经打算这个星期六去趟北京,所以,你们放心,我会把月荷带回来陪你们的。”
胡翠兰叹气,满脸失望,白浅悦觉得很过意不去,但考虑到他们的身体不适,实在不适合奔波呀。
“悦悦,月荷她这一生命苦,跟了我们这样的父母,我们实在无能为力给她最好的,现在就连留给她的嫁妆都拿来治病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胡翠兰声泪俱下地说着。
白浅悦听着心酸。
“如果她在北京过得好,就不要再回来了,好好地活着就好,这是我们的最后愿望了。”
白浅悦闭上眼睛,尽量不去看他们期待而又失望的眼神,帮他们买了晚餐,便离开了。
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路上,心很累,她很想抱怨,抱怨所有的不满,想将一切都抛开,什么事情都不想理,可心里却那么担心...
他打了通电话,“喂,胜钧,出来一下。”
“好,你在哪。”
“你来灵憩吧。”
“好。”
白浅悦挂了电话,慢悠悠地晃到灵憩。
依旧是四年前的灵憩,里面的一切景物都没有变,变的只有人。
他们都长大了...
一个貌似大学生的服务员过来点餐,白浅悦说,“热的卡布奇诺。”
服务员点点头,“请稍等。”
白浅悦回想这四年,原以为幸福会沿着它本来的轨道前行,却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发生了偏离,与幸福背道而驰,带来的竟是无止境的痛苦,看着身边的人渐行渐远,渐渐被现实和时间变了样,心里仿佛被刽子手一刀刀的凌迟,是那么的痛不欲生,那样的刻骨铭心...
自己最爱的亲人两年前离开人世了;
原以为陈荟恬会和阿岩一直幸福走下去的,谁知道。
他们一分就三年,最后阿岩成了律师,娶了另外一个女人。
原以为她和月荷会重新成为好朋友。
没想到,四年来,带给她们更多的是无能为力改变的距离感。
伯父伯母殷殷期盼月荷学成归来,不料,大学毕业后,月荷凭空失踪、杳无音讯,留下了即将命不久矣的父母。
原以为四年后陈荟恬会成了家庭主妇。
没想到却成了穿上正装成为上班族的一员;
原以为芸萱四年后会成为上班族的一员,反到成了只负责风华月貌的少奶奶;
原以为自己四年后会成为呆在家敲字写小说的自由作家,身边还有妈妈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