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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玳自然是不肖他二哥这些小恩惠,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惠人志喘。
庄璞见是无趣,又确喜欢庄玳手中的翠玉手串,依旧扰庄玳道:“三弟弟,我瞧你是不喜欢的,若不然,平日你经常说什么‘钱财如粪土’‘来去不带’,这会子留着这么个宝贝,可不是表里不一了。”
可不是激将之法?他们父亲庄勤平日里是知晓的,此两子,两相世界,一天一地,极东极西,眼下看到庄璞这样,当是无听无闻,假装得一个好家翁。
庄玳趴在窗沿上,头也没回,看着街上围观的人,听见庄璞纠缠说那些话,有些许恼了,一反手将翠玉手串扔给他。
再俯窗定眼望外头,见到很多人跟着马车攒动游观。
庄玳看到车下那些人,个个饱眼惊奇,他倒自认是天外怪物,若不然人人怎可如此随波观望?
这一思想,恼得及,去得疾。
于是,庄玳默默说道:“二哥哥你看,那几个人一直在跟我们马车。”
想必是见到卓亦亭等人。
庄璞得了翠玉手串,一副满足样儿,信口而说:“那些个小市井小民难得见这么气派的,可不新鲜。”
庄璞平日里头就这样的嘴脸,不是瞧不起谁人,只个嘴巴尖滑。
实地里,他心地也是极好的。
有一年,庄璞跟几个大员小爷在外头荡浪花巷,因与楼里当牌姑娘姘头客人起了冲突,他被暗吃了亏,后才知是那姑娘联合那姘头陷下的坑,等他跳好讹他的银子,不料想,姘头得了钱跑了,还卷走她的家私里底,里头的老鸨知道后自然是不依的,活里要揭她的皮,庄璞满口说不得饶那姑娘,口口声声骂她是贼婆娘*,末了,依旧宽了口饶了她,还私下给她钱打点老鸨,免去一顿好打。
听庄璞说那话,庄玳不言语了。
庄玳把窗帘放下,隔开外头的瞩目。
此时,车摇摇动动驶过,议论赞叹之声不绝耳。
卓亦亭四人比众人追车的步伐更凌厉些,生怕车子一拐角就消逝不见。
四人的步伐始终在两辆人车前后游移。
第二辆装人的车里坐的是四老爷庄耀与管家,虽说卓亦亭等人未见到他们,可他们在车里也在说些闲话,如皇帝赏赐的礼,管家就有些闲语。
管家道:“赏赐南海血玉珊瑚三株,二老爷府上可不依了。”
庄耀眯着眼睛,却回道:“圣上赏赐也是我们多求的?带回去全送到老太太跟前,叫老太太收着就是了。”
管家道:“就怕回去几位太太们的意思……”
庄耀道:“只要老太太说话,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也不会言语。
就算圣上赏四株,各房分了也不在理儿,按理是老太太过寿,必是给老太太的,哪里有各府分了去。
再者,寿礼哪见有赠双数的,这话不必再提。”
管家语顿,便不敢言语,撩起窗帘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卓亦亭被人绊倒,三喜惊呼过去扶起。
卓亦亭才被三喜和慧缘扶起,又一拨人涌动而上,再次拥挤,三人同时倒地,未等三喜出口啐,忽见人群前面站几个手握刀剑,头戴斗笠,穿异族奇服的人交头接耳,刹时,他们刀剑出鞘,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一块青丝绸布朝空中一抛。
三喜三人尚未反应,周遭人声尖叫鼎沸,四处慌乱,再环视看去,见四面八方飞跳出来带刀的异族蒙面人,他们朝庄府进攻打杀。
药先生原本在前头瞻望,看情境混乱,急中回身到卓亦亭身旁,急切道:“快走,有刺客。”
四人连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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