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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双手被一个陌生的男性牢牢的抓住。
这不是她未来的丈夫。
这只是一个低贱的奴仆。
甚至这个低贱的奴仆跟着看不起她,他对她毫无尊重,他就这样用力地拽着她,在她挣扎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扯她的头发,打她的脸,她头上的金银首饰全部被这个奴仆悄悄的拔走了,她想去抢这些最近才由徐丹瑜给她的东西,那小厮似乎发现了,这一次他的巴掌又重又狠,将她的脑袋直扇到一边去,耳朵都充满了轰鸣声。
这还不止。
那小厮在随后就抓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脑袋重重朝树上撞去!
粗粝的树干与额头相碰,没有等徐丹青反应过什么,甚至没有多少疼痛,滴滴答答的艳红就灌注入她的视界。
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连一开始剧烈的挣扎都变慢了,徐丹青只茫然地看着天空,看着树木,看着前头转也不转脑袋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
这跟她设想的根本不一样?
不是应该……不是应该杨川被她打动,对她心生怜惜;她回家对父母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代替徐善然嫁给杨川吗?
一个身份高贵的病秧子可不是徐善然的好选择啊,她这是在帮徐善然呢,她是好心好意的在帮徐善然呢……可是不应该啊,不应该的,杨川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徐善然怎么可能甘心嫁给这样的人呢?
徐善然会看上的,那个狡诈的、狠毒的妹妹会看上的人,就算有身体上的缺陷,不应该也是如芝兰玉树般风华绝世的男人吗?
那才是她想嫁的、她想要争取的丈夫啊!
位于树林间的小道并不算幽长。
当那稀疏的树林、铺着石板的小道,似有若无的潺潺水声一同消失在身后,而眼前的景象也在此豁然开朗的时候,徐丹青的视线里又出现了其他的行人。
她在迷迷瞪瞪看着他们的时候,那些人也正在侧目看着她。
啊……是了,我现在狼狈极了。
她还这样呆滞地想着,甚至想抬起袖子遮住面孔,但那捆住双手的力道传到脑海中提醒她此刻状况的同时,她也骤然惊醒过来,顾不得其他,只朝那些人大声叫道:“救救我——”
更多的人在这时候将目光转到杨川三人身上。
但杨川一点都不急,只回头呵斥一声:“叫这贱婢老实点。”
说罢连向周围的人解释都懒得,径自就带着徐丹青往自己的帐篷中走。
徐丹青用力挣扎着,还想再叫,可是论力气她如何比得过男人?而女子的声音再尖再高,也不能透过塞进嘴里的布传出去。
她就这样被人拖着一路招摇着自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过去。
她焦急的、用目光哀求自己看见的每一个高贵或者低贱的人。
可是不管哪个人,他们的眼底都只有好奇。
他们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她被人拖走,或者朝她指指点点。
毫无道理的,徐丹青突然就响起了杨川刚才说的话。
“下次要冒名顶替哪家千金,先花点功夫打听清楚情况再来吧,湛国公府的四小姐?早在八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果徐丹青去世了,那她是谁呢?
如果她不是徐丹青,那生命前十一年的时间,难道都是她臆测出来的吗?
她能清清楚楚地将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事情复述出来,可为什么没有人听她说话?
她还有一手好的画技,她当日在各个府邸的小姐中留下那么多画来,只要她在动笔,她们肯定能认出来,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认出来,可没有人让她这么做——
她是徐丹青啊——她就是徐丹青啊!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父亲呢?母亲呢?徐丹瑜呢?国公府的人呢?
他们怎么都不出现?
徐善然呢?徐善然怎么也不出现?
徐丹青忽然之间就惶恐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