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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莫瑾言问及当时西苑的情形,心有余悸似得,南怀谷深吸了口气,一张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片刻之后,南怀谷才开了口:“老师向着侯爷的心口施了三针,然后不到一刻钟,侯爷吐出来一口又黑又腥的污血,就醒了。”
“那滩污血腥臭无比,哪像是人嘴里吐出来的,看得一屋子人都心惊。”
说到这儿,南怀谷停了停,还抬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虚汗:“几乎觉得侯爷是不是就这样要去了,那脸色青得不像话,看得我头上直冒虚汗。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口污血吐出来,脸色竟突然就恢复了正常,虽然苍白点儿,但好歹不吓人了。”
“那侯爷醒过来以后呢?有说什么话吗?”
知道南华倾肯定是吐出的余毒,莫瑾言有些庆幸,但南怀谷说了半天并没有回答最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南华倾醒来,到底还记不记得之前和误打误撞夺取自己初吻的事儿?
若是记得,那两人再见,未免都会有些尴尬。
若是他完全不记得,那倒好,自己只当此时并未发生就好。
反正南华倾是自己的夫君,被偶然间亲一下,也不算什么的。
这样自我安慰着,莫瑾言见南怀谷似是在仔细回想,半晌才向自己答道:“侯爷没说什么,嫂嫂也知道他是个闷葫芦。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侯爷竟然直接收了‘石榴子’,没有拒绝,更没有骂我一顿让我拿走!”
南怀谷说话间,表情有几分夸张,手还轻扬在空中比划着。
因为他知道,南华倾对待这门亲事一直是抗拒的,甚至连大喜之日新娘子进门都没有露过面,要让自己这个身份并不相称的二房庶弟来替亲,其态度可见一斑。
“我都说了这是莫家让我转交的回门礼,侯爷只是目光沉了沉,就叫我放下了。”
拍了拍心口,像是完成了一件挺大的要紧事,南怀谷说完,又讨好邀功似得朝莫瑾言笑了起来。
“收下就好。”
被南怀谷孩子气的举动逗得一笑,莫瑾言倒是觉得,或许南华倾记不记得两人的亲密一刻,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无论如何,他们的关系是夫妻,当初大婚之夜,自己还主动要求与他圆房。
那样大胆的举动,比起之前被南华倾误吻,根本算不得什么。
性子豁达,是莫瑾言两世为人的一个优点,将之前的思虑暂时抛到了脑后,她举起了杯盏,向南怀谷敬了敬,语气真挚:“怀古,多谢你为我着想,这杯,嫂嫂先干为敬。”
南怀谷亦没有拒绝,捏起杯盏,仰头就饮尽了,感觉齿颊生香,忙感叹道:“嫂嫂这酒真好喝,不烈,反而透着股子甘甜的滋味呢。”
伸手指了指屋角放置的一个圆肚酒坛,莫瑾言道:“这是我从莫家带来的果子酒。
父亲常年在京城和蜀中往返,沿途有什么稀奇有趣儿的东西都会带回来给我和母亲,这果子酒就是其中一样,据说,是桑树上结的桑葚,泡了酒,酒液殷红泛蓝,颜色极美,口感更是醇香清甜。
前两天从娘家回来,母亲非要硬塞给我,说这酒虽然不值钱,却新鲜有趣,最适合女子饮用。
不过,若怀古你喜欢的话,回头我让母亲送几坛子过来转赠与你就是了。”
酒不醉人,南怀谷却被莫瑾言柔声细语的讲述给说得有些微醺了,笑得裂开嘴,露出两排皓白的玉齿,映着明眸,却有些忸怩地推辞道:“怀古又怎么好意思呢,这酒乃是令尊大人的心意呢。”
“你处处为我着想,视我为亲人。
身为嫂嫂,几坛子酒而已,还送得起。”
瑾言觉得南怀谷是个可交之人,虽然年少,但知礼懂事,又一心向着自己。
这样的一个人,在南家,在侯府,对她自己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愈发对他又温和了几分。
“对了,嫂嫂可收到令尊的消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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