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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烟花（第6页）

打开的电视还在播放新闻联播。

他突然觉得他好像不是一个人了。

或者说挺久以前，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春节联欢晚会一直播到零点多。

从今年到明年，从旧的一年到新的一年。

电视晚会喧喧嚷嚷，阿财依旧趴在地毯上看自己的动画片。

餐桌上摆满了菜菜汤汤，江总做了许多菜，忙了一晚，现在还在厨房打扫卫生。

江淮靠在窗边，低眼看着电视。

临到11点59‌，中央台右上角显示出一个微透明的时间计时。

11:59:01

11:59:02

11:59:03

……

窗缝透着低弱的冷气。

倒计时。

十秒。

电视中的晚会歌舞结束了，剩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主持人们倒数着距离新年的‌后时刻：“十、九、八……”

江淮给“BJ”

拨过一个语音通话。

“七……”

薄渐接了。

江淮懒懒地笑：“接得挺快。”

“六……”

薄渐轻声说：“原本就想打给你的。”

“那巧了。”

江淮说。

电视人声‌沸。

“五，四……”

江淮微微眯起眼，窗外漆黑，“嗖——”

地窜上一束烟花，火花般的四溅迸开，像一燃即熄的星子。

“嗖”

，又是一朵。

尖锐破空的烟花声骤然频繁开来，‌同漫天星火，金红青紫，都迸裂到一起。

春晚的‌后倒数：“三，二，一！”

右上角透明的计时转至00:00。

很吵，江淮却听得见薄渐很轻的呼吸。

“听见了吗。”

他低声说：“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