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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锐希看了看自己毫无反应的部位,忧伤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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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城七年,梁锐希性格还算是洒脱,从大学宿舍到师大附近的出租屋,再到现在这个七十平的公寓,他抱着“放下过去才好轻松上路”
的观念,每一次分手和搬家都会丢一堆东西,把都市人挂在嘴上的“断舍离”
哲学展现得淋漓尽致。
之前收拾谢文沐的东西,他已经丢过一轮,这次收拾的是自己的。
仗着在公司上班有稳定持续的收入,梁锐希生活上也从不亏待自己,除了存下要给小姨的钱,剩余的他该花就花,每个季度还去喜欢的店里选购两件好看的新衣服和饰品,声称这是型男出街和酒吧营业的必要装备,穿旧了的衣服自然也很舍得丢。
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想到要准备司考,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入不敷出,梁锐希连一件穿了三年的旧T恤都翻来覆去看很久,最后叠了叠,放进要带走的纸箱里。
即便这样,他也就收拾出三箱东西,其中有一箱,还是他当年准备法考时的复习资料。
从床底下翻出那箱资料的时候,梁锐希都傻眼了,在这住了两年,他已经忘了这箱东西的存在。
他想起来,两年前搬家那天,他原打算最后一趟再把这箱书放到垃圾房去,但他叫的货的司机提前到了,他忙着跟那司机搬其它东西,忘了处置,到了新住处才发现这些书在无意间也被那个司机放进了后运箱里。
装都装过来了,他也没舍得再丢,但又怕见了触景生情,于是一直塞在床底下。
梁锐希找了一块毛巾,小心地擦掉覆盖在几本书封面上的灰,翻了翻,里面还有他三年前备考时做的笔记。
他的字写得没有周琰好看,但那笔记也写得密密麻麻,看得出当年的认真。
梁锐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自己这两天的泪腺真是过于发达了……
在犹豫是否要再次司考那几天,梁锐希总觉得自己必须要辞去工作、心无旁骛、破釜沉舟才能做好这件事,要冒的险太大,以至于他根本不敢迈出最关键的那一步。
可当他下定决心后,才发现,只要他想,他随时随地都能看书复习,比如上下班坐地铁的时候,白天工作完摸鱼的时候,晚上不需要去酒吧唱歌的时候……
鲁迅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会有的。
即便有时候眼睛不能放在书上,他脑子里也可以想这件事。
很多事情,原来只是在一念之间,那层障碍越过了,再回头看,反而会觉得当初纠结的自己简直像个傻逼。
这样的人生体悟又衍射到了他与周琰那档子事上,梁锐希头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越过去。
他想借着收拾行李调整心态,周琰可不知道他这些弯弯绕绕,也压根没给他太多时间。
一到周末,对方就开着车来接他,见到他收拾出的东西,还有点纳闷:“就三箱东西,你收拾了一礼拜?”
“嗯……”
梁锐希顾左右而言他,“我就是,想再跟这些家具,这个空间,交流交流,做个道别,毕竟住了两年,也有一点儿感情了。”
周琰一脸无语,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梁锐希?
但也没多说,他率先弯腰抱起那个最重的箱子下了楼。
原本还准备多开两趟,看来一趟就能搞定了,也够省事儿。
这一周,周琰也重新归置了自家的储物空间,腾出了一排给梁锐希放衣服的架子,还在卧室的墙上打了几个一字书架给对方放备考用的书。
梁锐希的脚才刚好,周琰没敢让他干重活儿,一人就把东西陆续从停车场搬回了家,搞得梁锐希又是一阵感动……低头看看裆部,惭愧不已。
梁锐希带来的那箱资料里一部分有时效性,可能用不上了,梁锐希琢磨着要不要也塞到床底下去,但周琰家那个床是四面落地式的,没有抽屉。
周琰进来见他围着床打量,疑惑道:“找什么呢?”
梁锐希问:“这床怎么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