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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宇的目光在沐雨棠面上扫过,黑曜石般的瞳仁穿过她的眼眸,看透她的心思,淡淡道:“我可以让雪衣卫清扫客房,不必麻烦你!”
沐雨棠撇撇嘴,萧清宇腹黑如墨,满心计策,如果她松口留他在客房,半夜三更时,她房间一定会出现不速之客,为了她的一夜好梦,她还是将这个腹黑神推的远远的:
“客房已经空置很久,就算清扫干净,也会有股怪怪的味道,您是身份高贵的祁王世子,怎么能住在霉味扑鼻的客房里,镇国侯那里有的是豪华客房,世子还是去那里住一晚的好。”
萧清宇看着沐雨棠似笑非笑的目光,淡淡挑眉:“我不嫌弃霉味!”
“可我不忍心看世子受苦。”
沐雨棠清灵的声音里充满关切,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
笨笨趴在干爽的木盆里,半眯着眼睛默默吐槽,如果你真不想看男主人受苦,就让男主人住到你房间,把他推到隔壁院落里,分明是没对他上心……
沐雨棠听不到笨笨的腹诽,笑着凝望萧清宇:“世子今晚去镇国侯那里住吧,不要再和我争持了,刚才煮火锅忙了半天,我累了,先回房休息,萧世子请便!”
沐雨棠袅袅婷婷的走进房间,明媚、璀璨的笑容闪耀人眼,‘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萧清宇深邃,探究的视线关在了门外,纤细的身形在房内快速闪动,将门,窗全都关的紧紧的,从里面上了鞘,除非把门踹开,不然,外面的人休想进来。
萧清宇望着紧闭的房门,轻轻蹙眉,银两一事,是他过份了,她避了他五、六天,再见到她,他已经克制着没有半分逾越了,她还是毫不留情的将他关在了门外。
沐雨棠透过窗缝看萧清宇独自坐在亭子里,眉头微皱着,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世间还有事情能难住腹黑萧清宇?真是天大的好事,慢慢为难吧,她就不奉陪了。
沐雨棠心情愉悦的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闭了眼睛,不知不觉得睡着了,再睁眼时,金色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洒落一地,已经辰时(早晨七点到九点)。
内室除她之外,没有其他身影,亭子里也空荡荡的,不见那袭飘逸雪衣,沐雨棠不由得弯起嘴角,萧清宇没来烦她,真是一夜好眠。
简单梳洗后,换了身衣裙,沐雨棠拉开内室房门,一眼就看到她的青竹摇椅上坐着一名男子,雪衣翩翩,容颜俊美如画卷,温暖的阳光在他周身萦绕了点点金色光晕,清隽高贵的让人神晕目眩。
男子听到声响,转头看她,深邃的眸子柔情流转,声音淡淡:“你醒了!”
沐雨棠黑了小脸,望着他手中冒着热气的清茶,皱眉道:“你怎么进来的?”
她昨天明明把门窗都插好了,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萧清宇居然无声无息的潜了进来,是她的警惕降低,还是萧清宇的武功太深不可测?
虽然他坐在外室,没进内室打扰她,但他也太神出鬼没了。
“喵!”
一声弱弱的猫叫响起,某只货趴在竹椅上,身爪紧贴在一起,脸埋在爪子里,雪白的小身体紧缩、紧缩再紧缩,那颤微微的小小雪团,怎么看都像是心虚。
“笨笨!”
沐雨棠眯眼看着桌上的白球,眸子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萧清宇亲自养大的这只猫,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和他的感情也很深,门上的铁插是它打开的,放了萧清宇进来!
难怪她没察觉到分毫,原来是有猫里应外和。
“喵!”
笨笨心虚的叫声低的极不可闻,雪白的小身体又紧了紧。
“是我自己进来的,不关笨笨的事!”
萧清宇轻声说着,白玉手指爱怜的抚了抚笨笨雪白的毛。
沐雨棠突然有种错觉,那一人一猫被人逼的可怜兮兮,而她就是那个可恶的逼供者,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被这一人一猫联合算计,萧清宇潜移默化的言谈举止也太高明了。
沐雨棠眯眼看向他,鼻尖闻到了淡淡清莲香,香气有些热烈,是夹杂了尚未退去的热水气息,隐隐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是她园子里的花香气息。
沐雨棠一怔,那花香极淡,在亭子里坐四五个时辰才会沾到身上!
仔细凝望萧清宇,面色略显苍白,下眼睑有着一抹淡淡的青影,是从皮肤里透出来的黑眼圈:“你不会是一夜未睡吧?”
萧清宇望着沐雨棠疑惑的目光,嘴角隐隐上扬,声音淡淡:“怎么会!”
她想也不会,高贵清雅如萧清宇,怎么会在亭子里吹风淋霜的坐四五个时辰!
沐雨棠撇撇嘴,越过萧清宇,慢悠悠的走向厨房:“已经辰时了,我先去用膳,然后赴宴!”
至于萧清宇和笨笨的早膳,自己解决,她可不管。
“喵!”
笨笨确认沐雨棠走远,伸出小脑袋,朝着萧清宇委屈的叫。
萧清宇摸摸它的小脑袋,轻声道:“不会饿着你的!”
目光看着沐雨棠渐渐走远的身影,空气里飘过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
半柱香后,沐雨棠用完早膳,坐上了前往延王府的马车,萧清宇坐在车窗前,清雅高贵的雪衣翩翩而落,他打开暗格,拿出了一本书,翻开书页,细细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