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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血侵蚀完全是钝刀子杀人。
一边破坏,一边重塑。
你能清楚感受到身体正在从内部崩坏腐朽,可从外面看,你还是光鲜亮丽。
早些时候,疼痛尚能忍受。
可到了后面,你经常疼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有很多个夜晚,你都忍住灰心丧气地想,不如算了,重开好了。
可每一次,你都坚持挺了过来。
就连沉浸摸鱼无法自拔的娇娇,都不止一次感叹你可真能挨。
鬼舞辻无惨作为最清楚你身体状况的人。
在见证了你一次又一次地挣扎后,也开始用古怪的语气问你为什么不肯死。
到了后来,他脑子都变得好用起来,怀疑起你曾经的用心。
毕竟,你在他病中垂死的时候,可是不止一次用甜美的话语,劝他放弃痛苦的活着,跟你约定来生。
他会质疑是很正常的事。
可你在剧烈又持久的痛苦折磨下,情绪变得非常脆弱敏感。
被他这么问到脸上,你内心满是怨恨和迁怒,非常想爬起来把他嘎了。
可岌岌可危的理智提醒你,不要做得不偿失的事。
你死了是小,万一他迁怒你的孩子呢?
你可太知道他什么牌子的狗东西了。
不得已,你只好强忍怒火,拉着他的手,迎着他探究的视线,颤巍巍告诉他:“因为我是一个母亲……没有一个母亲,会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让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漂泊在这世上……我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鬼舞辻无惨这才停下了逼问的脚步。
你本以为自己还能撑下去。
你本以为自己还能撑很久的……
“不要哭。”
意识逐渐从混沌中苏醒。
你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年轻沉稳,却充满着温柔的安抚意味。
你缓缓拾眸望去。
视野中黑暗褪去,黑白分明的眸中清晰映出那人高挑挺拔的身影。
黑发。
赫瞳。
容貌英隽俊朗。
此时,他穿着肩衣袴礼服,半敛着眉眼,跪坐你跟前,生着茧子的手指,耐心地一点点拭去你脸上的泪痕。
神情沉静又严肃。
仿佛不是在给你擦泪,而是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公务——这种奇异的态度,看得你微微发怔。
“我会成为合格的丈夫。”
抹去你眼尾最后的一丝水迹,他抬起头,跟你四目相对,赫色的眼瞳直直望入你眼底,语气也是那般郑重其事,“你无需担心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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