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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在这么吵闹的街市上,却有一扇门虚掩着,里面安静若素。
貂勃朝着街市的人打听完毕之后,点头称谢,敲开了这扇门。
随着吱呀一声,虚掩着的门慢悠悠的打开了,露出了这家门户的冰山一角。
打眼望去,这是一处院门,里面有着大约方圆二十丈左右的小院,小院靠房间处有一株绿色梧桐树,院子不沾黄泥,全由青石铺就,地板上一些发黄的落叶,在树下有着一个石桌,旁边有四个石凳,石桌石凳下方有着深绿色的青苔,可见这家人户应该少有人来往。
从房间半掩的朱红色门窗里面正在缓缓透露出一缕缕青烟,可见这家人正到了炊食的时间了,从吵闹的街市旁边貂勃甚至可以听到院庭中清风吹动落叶的声音,也可以感受到房间里面干裂的柴火被大火烧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走进这里,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远来是客,请先就坐。”
房间里传来一个宏厚的声音。
貂勃点点头,带着侍卫坐在了那石凳上面。
不过侍卫们知道尊卑有别,自发的站在貂勃身后等待。
不过多时,从房间里就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少女手上拿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盏凉茶,对着貂勃几人盈盈一拜,就收了托盘,自发退走了。
中年男子径直做了下来,对着貂勃指道:“远来是客,请饮茶水。”
貂勃仔细打量了一番中年男子,穿着淡青色的粗布长袍,脸色黝黑有着褶皱,看起来是常年在土地里面劳作才有的迹象,手指中的指节有着粗密的老茧,这不是一双练剑的手,是常年握农具时的握痕,双腿自然分开不太严密,这和贵族常年跪坐养成的双腿紧密不同。
他虽然不懂太子要他找这一个老农干什么,即使这老农平常中还是透露着寻常,自己愣是没有找到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浅饮了一番茶水,他试探道:“敢问先生可是魏缭?”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将袖腕略微往上提了提,从从后腰处掏出一杆手臂长的烟枪,从怀里拿出燧石,点燃之后,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巨大的烟味将貂勃熏得够呛,他倒是没发现这个老农还拿着这么长的一杆烟枪。
略微惊讶了一番,他再次问道:“敢问魏先生,可懂治国之道?“
“懂。”
魏缭吐出白色的烟雾,再次抽上了,含糊不清的说道:“治国之道,这有什么难的?”
貂勃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魏缭,黝黑的面孔有些不屑的滋味,两道长眉向两边扬起,遍布老茧的粗黑大手捏了捏烟袋,但可惜他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同。
“敢问何为治国之道?”
貂勃对着魏缭一揖道。
魏缭抬眼看了一眼貂勃,将烟枪从嘴边拿了下来,在鞋边缘抖了抖,然后郑重的说道:“这治国之嘛,咳咳,就像是种粮食,法律制度就像是撒种时的沟沟壑壑,君王御下也就如同那沟渠引的活水,引的水稀,国家嘛就像是那禾苗一样,难长开!
看着井然有序,实际上禾苗早就被天旱烧死了。
那国家的赋税就像是禾苗一样,种的稠了,打的粮就多,稀了,就不够吃了...”
魏缭正要准备说下去,不料却被貂勃身后的侍卫打断了,他怒喝道:“这治国之道怎么能够农家种粮相提并论!”
沉浸在其中的貂勃被硬生生打断,不悦的看了一眼侍卫,先对着魏缭一揖道:“君之高论,貂勃实受良多。”
魏缭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将已经熄灭的烟杆子重新叼在了嘴里,吧唧吧唧似乎是在回味,说道:“这小兄弟所说不错,治国嘛!
我这种人却是是沾不上边。”
这句话虽说的平和,但是貂勃却是从中听出了几分不悦,他立即喝斥道:“回去自己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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