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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蕊想的是李氏,而康熙想的是索额图和葛尔丹,但二人都是爱子心切,心令神会,相视一笑。
康熙被一句“天下父母心”
释然了今日所愁之事,相信胤礽会了解他的想法,坚定了他彻底铲除索额图的想法。
康熙从容地在布着锦垫的石凳上坐下,这时才发现春光的明媚,他笑道:“九公,前几日好似还下着雨呢!
这个倒是个好天气。”
梁九功连忙谄媚地说:“谁说不是呢?正月好春光,岁岁保平安。”
康熙笑道:“这个油嘴的,只听过瑞雪兆丰年,正月雪挑灯,何来什么保平安?”
梁九功做掌嘴状,说:“又让皇上看出来了,奴才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康熙笑道:“好了好了,你也是说个吉利话。”
亦蕊也捂着嘴在旁偷着乐,见康熙向自己瞅来,忙敛住笑,似笑非笑的表情,倒把康熙逗乐了。
康熙笑道:“好吧!
趁朕心情好,乌拉那拉氏,你有事相求,快说吧!”
亦蕊又行一礼,与康熙小聊片刻,她觉得这位皇阿玛虽不怒自威,但还留有几份慈祥可亲,便壮着胆子将李氏一事说了。
却不曾想,康熙听了一半,轩然大怒,说:“混蛋老四,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为了个疯女人,委屈他人。
没出息的窝囊废,还敢标榜自己公正严明,本想让他掌管刑部事宜,他连自家的事都搞不清,怎能放心将大事相交。
这惠妃、荣妃如何掌管六宫的,放着这事不管吗?前朝的事朕都顾不过来了,还要为后宫事操心,个个都是没用的废物!”
亦蕊越听越惊,心中开始害怕和后悔自己的莽撞。
她忙跪下说:“求皇阿玛息怒,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会回去自行处理,不劳皇阿玛操心。”
康熙今日心情本是不悦,好不容易有所释怀,平息的怒火又被点燃,这下干脆全部渲泻出来。
浮碧亭内外的奴才个个瑟瑟发抖,危恐一个不小心,祸及自身。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康熙发泄了一阵,冷冰冰地说:“你若能处理,为何还要来找朕?”
说罢,他转头向梁九功说,“传朕口谕,四阿哥为人轻率,异日视伊奋勉再为加封。”
亦蕊还没反应过来康熙话中之意,康熙等人已出了浮碧亭。
刚才煦日暧洋的天气,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一阵穿堂寒风吹来,亦蕊仿佛置若冰窟窿般,她知道,闯了大祸了。
亦蕊磨着时间,到日暮时分,不得不回明月楼。
俗话说:“春天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日三变。”
过午还艳阳当空的,这会已开始刮起绵绵细雨。
胤禛的背影对着她,一声不吭,从门外看去,肃穆地可怕。
亦蕊只身进屋,执起茶壶,温柔地说:“夫君,茶凉了,让妾身重新给你沏上一杯吧!”
她一边沏茶,一边偷偷打量着胤禛的表情。
昏黄的烛光下,胤禛慢慢扭过头来,怒意扭曲着他的面部表情,凌厉的眼神锋锐如霜,额角的青筋突暴,如同暴风雨前的黑暗阴冷席卷而来。
亦蕊不寒而栗,甚至没有注意到滚水已注满了茶杯,水溢出来,烫了手,茶壶也应声落地。
胤禛犹如恶狼般,跳起身来,掐住她的脖子,一把将亦蕊按倒在桌面上。
他低沉的声音里充满着杀气:“亏我平时爱你,重你,为了些许小事,居然到皇阿玛面前去告御状,你可真有能耐啊?”
亦蕊白暂的脸上布满了红色斑点,檀嘴微张,两只小手无力推开胤禛,脚踝却仍本能地踢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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