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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证据?”
冷月牵起嘴角,凤眼微眯,浓烈如火地一笑,“我没证据,把你抓进牢里,回头主审官员横竖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无罪开释,我挨顿板子,你以为我也是棒槌吗?”
景翊眉梢微扬,融进了几分笑意。
不是,当然不是。
世上哪有这么唇红齿白玲珑有致的棒槌?
孙大成的脸被冷月这几句云淡风轻的话生生憋出了一种紫檀木棒槌的颜色,“你……你有什么证据!”
冷月笑意愈浓,五官精致的美脸被添柴口溢出的火光衬着,娇艳得难以言喻,“你问这句话之前就没想想我凭要什么告诉你吗,说你是棒槌你还真当自己是个棒槌了?”
孙大成一口气憋得猛了,差点儿背过气去。
“行了行了……”
冷月用一种比抚猫还温柔的语调道,“你这话先攒着,回头升堂的时候跟主审官多嚷嚷几遍,就算你是个棒槌,他也会跟你说得一清二楚的。”
眼看着景翊笑意悠然地走出门去,一直怒气冲冲瞪着孙大成的徐青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忙道,“等……等等!
夫人,我……我也得坐牢去?”
冷月目光轻转,叶眉微蹙,“你说呢?”
徐青有点儿蒙,怔怔地看着眉宇间尚带笑意,目光却微微发凉的冷月,“我、我啥也没干啊!”
“啥也没干?”
冷月嘴角边的笑意也凉了一分,“发现尸体不但不报官,还私自搬移掩藏尸体,致使尸体遗失,案发地破坏,不是你干的?”
徐青原本饱满的底气顿时泄了一大半,抿了抿嘴,抬手抓了抓后脑勺,声音弱了许多,“是……是,这是我干的,但我那是为了……”
冷月眉头不察地一蹙,抬高声音截住徐青即将出口的话,“甭管你为的什么,你这样干了,我就必须拿你,因为当朝律法就是这么写的……你要是有冤,就跟这个棒槌一样,先攒着,公堂上再说不迟。”
冷月不知徐青是否能明白她的用意,但至少徐青咬了咬牙,耷拉下脑袋不再吭声了。
冷月刚松了半口气,又传来一个有点儿弱弱的声音。
“那个……”
刚刚才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大概弄懂个五六分的赵贺在箱子里默默地举起一只手来,“夫人,小人若是听得不错,这里面……好像没有小人什么事儿,为何小人也要入狱啊?”
冷月浅浅地舐了一下嘴唇。
确实,这案子确实没有赵贺的什么事儿。
但景翊既然把他也塞进箱子里,那就是有意把他也带走的,至于为什么……
“不急不急……”
景翊笑盈盈地迈进门来,身后跟了六个人高马大却都一头雾水的壮汉,“时候不早了,先到大理寺狱里安顿下来,回头咱们再慢慢儿聊,来日方长嘛……来来来,就这三个装人的箱子,抬上,跟我走,送到地方之后每人赏银五两,酒肉管够。”
六人被景翊找来的时候,景翊就只说是大理寺来取东西,人手不够,让他们帮忙搬几个箱子,天晓得是装着自家管事伙计和窑工的箱子……
六人本还在心里打着鼓,一听赏银还管酒管饭,立马把鼓槌子扔到天边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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