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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蔓蔓,温明珠更情愿那只蠢得像头猪的温浩雪成为陆家千金。
因为蔓蔓是个——让她都捉摸不定的人。
“明珠,你在看谁呢?”
坐在她对面翻菜单的李振伟,捉住了她回来的视线余光,发现到戴眼镜的蔓蔓,看似眼熟,不由是多看了两眼,继而鄙夷地笑一声,“那女的,我认得。”
“你认得她?”
李振伟什么时候认得蔓蔓姐的?温明珠吃惊。
李振伟翘着二郎腿,自得地说:“你知道的,在我和你在一起之前,相亲过很多女人。
她是我相亲过的女人里面最上不了档次的,倒数第一,我不记得都不行。”
实验室里。
一抹白长的身影在灯下如雕像般,狭长漆亮的眼聚睛在操作台上的血液,一动不动。
“你就这么不死心?”
身后冰寒的声色,只是让姚子业的眉轻轻一扬。
对此,陆君简直是无话可说了。
姚子业本不是检验专业的,现在为了亲自证实蔓蔓是不是囡囡,居然打算从头学起。
“陆君,你错了。
即使她不是囡囡,我认为,是不是囡囡,应该由我们自己来做鉴定,这样事实更可靠,不是吗?”
姚子业自信飞扬的眉凝结的是千思熟虑后的结晶。
有了上次的事后,他突然明白,哪怕是送到国外,也防不了小人。
没有什么比自己一手全部操作是更可靠的流程了。
再说,比起囡囡受的苦,他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绷直的唇,冰霜的眼,与姚子业回转的眸光相碰,陆君两道眉霜拧出些皱褶:对于这些话,他反驳不了。
“陆君。”
看他冷冰冰要走,姚子业低声有力,“你应该明白一点。
囡囡她成长成什么样子,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毕竟她离开我们这么多年。
但是,囡囡始终是囡囡,这种感觉是不会变的。”
隔离门“咔”
关上。
可以故作冷漠不回答问题,却不能忽视心底始终存在的现实。
坐上计程车是想回家,兜转之间往另一个地方走。
“画廊到了。”
出租车司机说。
如果他这时候让车转头,真是自欺欺人了。
心头失笑,从车内出来,大步是往画廊方向。
他姓陆,名君,扛得起君子之名,绝不会做躲躲闪闪的事情。
推开玻璃门,迎面扑来的是沁入脾心的水墨香气,贴在木架屏风上的宣纸,横一米,竖三米,画的非青山流水,非小桥人家,是女蜗,画家笔下的女娲,衣裙婀娜,乌墨戴冠,英气的眉,柔和的眼,国母的气质,含笑的双眸以海量的龙气与人遥遥相望。
一时,分不清是画中人,还是现实。
他眼中朦朦胧胧,只觉画中灵气的人儿,像是走出了画中,与另一双真人的眼珠重叠在一块:蔓蔓。
画的下角,画家的印鉴,不无意外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