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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最终叹出一句:“看来我那五百块甩的挺值的。”
蔓蔓心里头的感情挺复杂的,如今回想昨晚在军车上的遭遇,觉得那群人不是那般可气了。
恰是如此,蔓蔓他们愈发认为不能让医院“坑”
了这群兵哥,非要医院详细道清楚这三千六百多怎么烧出来的。
医院的人急忙撇清责任:“给你做这些检查用这些药,都不是我们的主意,是送你来的那群解放军同志里面,有两个医生。”
这么说,是解放军同志自己给她烧的这三千六百多?
蔓蔓他们三个人,忽然在脑子里蹦出一个不道德的词:自作孽。
呸呸。
杜宇率先拍打自己的脸。
蔓蔓吩咐医院里的人:“如果他们有打电话回来,务必通知我们。”
说着再次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走出医院急诊室,不禁拿出包里的手机翻出短信来看,不见有他的来信,不过,昨晚上和他一样穿军装的人救了她的命,她益发有话想和他说,说出骄傲:我喜欢上的男人是个军人。
蔓蔓,你在哪里呢?
初到北京第一个晚上,蔓蔓做梦,忽然好像听到他的声音,被吓了一跳,从被窝里爬起来。
睡在她身旁的初夏咕哝:“做噩梦了?”
“没有。”
蔓蔓说,爬下床,喝口水压压惊,拿出包里的手机点按,还是没有他的短信。
她也想问,他现在在哪里?
现实中的蒋衍挺郁闷的。
被部队叫回去,到领导那里说想打个电话,居然有人盯着他,说只能打给家人。
这——分明是出了什么问题。
熬着,终熬到这一天可以调到国防大学进修。
刚来到大学,当然不能急着声明请假,会被领导怀疑上的。
蒋衍动了个小脑筋,就瞅着,看班里有没有人一伙儿出去的,自己混上个份,出了门定能打上电话给蔓蔓了。
话说,他进的这一期指挥官训练进修班,全班学员的年纪都偏年轻,与他差不多,而且多与他一样,为技术军官。
部队近来一直注重培养复合型人才和中青年骨干。
这班学员可以说是部队期待的明日之星。
自己本身没有点能力,没有点背景的,真的进不来。
不无意外,班里藏龙卧虎,太子爷是必不可少的角色。
论红色社会里阶级分层,第一层太子爷,叫做爷;第二层蒋衍这种红二代并且家里军人忒多的,被人称为大少;第三层是莫文洋之类,家里有点背景,非一定是军人世家背景,称为小少爷。
再往下数的,如果自身有点本事的军人都得靠巴结上面三层的子弟往上爬。
部队里是个小社会。
论单纯,真有点单纯,军人进部队每天接受各种部队红色道德文化的教养,在思想上大多偏向正邪分明;论复杂,真有点复杂,部队的人事系统,一层层的,比社会里头更讲究背景清白这一玩意儿,毕竟绝不可能让一个非红色思想的人担上指战员,半路在战场上反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