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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三默默听着,也不说话。
于大娘子给侄儿上完药,嗔道:“快别说嘴了,说说,眼下怎么办?”
于平道:“姑妈要是不放心,就雇车跟我到州府去。
我伤成这样,哪怕钦差放了我也不方便挪动,养伤的时候身边得有亲人帮我一把。
到了钦差那里,我自有话说。
这些事儿,没有上峰用印,哪是我一个书吏能办成的呢?嘿嘿!
三郎,家里都是妇道人家,你多上上心。”
祝三道:“放心。”
于平还有闲心问他:“你的话怎么少了?那天在朱家村,你话又多又有道理呢,一套一套的。
怎么?被这大牢吓着了?那可不成!
等我回来,还想给你也在衙门里谋一差使,着你领一份钱米,也算有个生计。”
“好。”
于平道:“姑妈,你这女婿怎么这么腼腆的?”
于大娘子道:“你少说两句吧!
自己的事儿先了结了再说他!”
于平毫不在乎地道:“那有什么?”
又问祝三为什么当时话多、现在话少。
“说话要费力气的,当时因为有事要办,才多说的。”
惹得于平笑了起来。
于大娘子道:“你少发癫,我这就去办了,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娘子么?”
“不用啦!
等我回来再与她算账!
我这儿有枚私印,姑妈拿着去城东老董家,我在他那里有一注银钱,姑妈取了来用。”
于大娘子道:“也好,上州府手头宽裕些总是好的。
还有一件事——报信的人说,钦差拿了你这兄弟的爹,你头先说不知情,究竟怎么回事?”
于平动了动,扯到了背上的伤,疼得呲牙咧嘴:“哎哟,许是,哎哟,文书来得晚,与我岔开了吧!
怎么回事?真的是巫蛊?”
“你不知道?”
“姑妈看我现在这样儿。”
于大娘子道:“那好吧,你有什么法子不?”
于平想了一下,说:“劳动钦差的案子怎么会小?必不止他一个案犯,旁人看他又是外乡人又没个户籍亲友的,都推到他头上、叫他顶缸也未可知!
三郎照我这个意思说给令尊,叫他千万别认!
再有,三郎也不要贸然与令尊相认,你如今是祝三郎,也不姓朱,户籍文书齐全的,牵连不到你。
一旦相认,连你也拿了去,再叫哪个去救令尊?令堂岂不是要无依无靠了?”
祝三道:“好。”
于大娘子道:“你好生将养着,我们去收拾。”
于平又嘱咐:“县令也得去见钦差解释为何朱神汉没有户籍的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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