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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货船被龙潭村的渔民们七手八脚地拖上了岸,湿漉漉的货物也乱七八糟地堆在了沙滩上,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
一个商人打扮的人站在石屋的院子里,胳膊被厚厚的布条缠起,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一声不吭,
“让开,让开,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几个官兵模样的人簇拥着一脸威严的卢知县从外面走进来,脚步匆匆。
看热闹的人见是卢知县,顿时作鸟兽散。
卢知县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睛小小的,略胖一些,满脸的精明,胡子微翘,一看就知道是个八面玲珑的主。
“你姓甚名谁,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卢知县坐下后,一连串地问道。
跟在他身后的吴师爷立刻熟练地摊开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迅速地做着笔录。
“小民是定远镇人氏王庆年,从定远镇起程,要到京城去,路过贵地,不想遇到海盗,货物被劫走一些,多亏了你们这些海事巡卫的帮忙,我们船上的四个人才躲过这一劫,大恩不言谢,来日必定报答各位。”
王庆年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们不必客气,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卢知县抚着自己的一簇稀疏的胡子,点点头,扭头问站在一边的萧成宇:“那三个人怎么样了?”
“回大人,他们船上有些货物掉到海里去了,那三个人划着船下了海,看能不能捞上来一些。
他们都受了一些小伤,无碍!”
萧成宇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赵子良,面无表情地答道。
赵子良不看他,只是抬头望着天。
“嗯,那就好!
只是这些年来,我们龙潭镇这片海域,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可能会有海盗?”
卢知县疑惑地望着那个王庆年,“你确定你们没有惹上什么仇家?”
“大人,小民这些年常年在海上辛苦,自然知道和气生财一说,平日里一向宽厚待人,从无与人结怨,这几年,也一直从贵地路过,也都相安无事,谁知道,昨晚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王庆年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些人在龙脊岛附近出现,他们有好几艘船,听口音,像是外地人,难道贵地最近没有什么外地人出没?”
“你放心,此事本知县一定会彻查到底,还你一个公道。”
卢知县皱了皱眉,沉思片刻,扭头对萧成宇低声道:“成宇啊!
我衙门里还有好多事,这点小事就交给你了,这样,从现在开始,你全权负责这件事情,不必请示。”
“大人,若是海上真有海盗出没,则关系到我们整个龙潭村乃至这个龙潭镇百姓的安危,怎么会是小事呢?”
萧成宇沉声问道。
“所以你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样,我再给你多派几个人过来帮忙搜查一下,你是这个村的人,没人比你更熟悉这里的一切,交给你,我放心。”
卢知县拍了拍他的肩头,“这几天,不必去衙门里点卯了,安心守在这里,有什么事,随时去衙门里找我。”
他是秀才出身,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向来很是头疼,而且,他还晕船,一上船就想吐,想想对这些事情就很无奈。
如今,总算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岂能轻易放手。
“是,大人,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萧成宇只好应道,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就是那根稻草。
“哈哈哈,姐夫,真有你的,把这个烂摊子顺理成章地推给那个萧成宇,不但你自己轻松了,还为我出了一口恶气,哈哈哈。”
卢知县刚刚走出大院,赵子良也跟着迅速地闪了过来。
“这是公事,什么叫给你出了口恶气?”
卢知县不满地看着自己这个小舅子,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若是说出来,反而变了味。
“得嘞,卢大人,小人今儿在美味居设宴,还望大人赏脸。”
赵子良笑着作揖道,“我上次跟大人提起的那件事情,大人该不会忘记了吧?”
“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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