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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周琰像是发了内什么似的,搂着他,依恋地与他耳鬓厮磨。
虽然允许周琰抱自己,但对方这情态也让梁锐希有些不自在,他哭笑不得地伸手挡住周琰凑近的脸:“周大班长,我以前咋没觉得你比我还黏人?”
周琰痴痴地望着他:“我以前没跟你谈过恋爱。”
梁锐希愣了一下,失笑着将手转移到对方后脑勺上,像摸狗似的揉着他的头发,纵容道:“行吧,行吧……”
这样黏人的周琰仿佛也给梁锐希带来了新鲜的体验,让他产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存在感与被需要感。
“不过,这个,”
梁锐希拿膝盖抵了抵他,戏谑道,“能稍微过去点么?我要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还以为你多长了条腿呢。”
周琰:“……”
又说了几句调情的话,两人便搂在一起睡了。
周一早上上班是周琰开车送他,梁锐希还没好全,在公司也总担心别人看出他屁股开了花,提前想了一堆诸如“便秘”
“腹泻”
之类的理由,不过好像压根没有人发现。
倒是贝卡关注了他一阵,察觉到他常在闲暇时翻看司法考试相关的书,一日午休时直接端着咖啡出现在他身后,问他:“小梁,你这是在备考么?”
被领导抓包,梁锐希一紧张都来不及想借口掩饰,下意识地应声说“是”
。
贝卡竟没数落他,反而还赞赏地点头道:“挺好,公司竞争激烈,你还挺有意识,也算是防范于未然。”
梁锐希有点茫然地看向对方,却贝卡低声透露道:“这周一上面开会,总经理和人事已经提出,法务部招新从今年九月开始必须要求新人有司法证书……”
边说边又扫了副主管的方向一眼,拍着梁锐希的肩膀鼓励他,“好好考,等考过了才有晋升的机会。”
大公司都存在内部斗争,梁锐希所在的这家也不例外。
他们法务部人不多,却设了两个领导,除了贝卡还有个姓林的副主管。
这副主管三十六岁年纪,却没有司法证书,只是仗着有多年的法务经验,便被公司的常务主管委派下来坐这个位置。
他们的工作压力不大,这副主管更是个闲置,平时喝喝茶上上网,都不需要干什么正事,可一旦碰上某些关键的合同,就会站出来跟贝卡扯皮,非要从中挑点问题来打回去。
梁锐希也知道,贝卡跟总经理是一派的,总经理是副董事长的人,但常务主管貌似是董事长那边的,总之上面的纠葛是乱七八糟。
梁锐希一个小喽啰,原本并不关心这些明争暗斗,他只需要在意贝卡交给自己的工作有没有做好,而林副主管与他也没什么直接矛盾,平时对下属们都还挺客气。
现在被贝卡一提点,梁锐希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之前未留心的事全都浮上了脑海——如果高层内斗想要干掉林副主管,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确实就是提高招人的录用门槛。
但这种动作不可能只用来针对一个人,所以很有可能到时候整个部门没考过司法证书的员工都会沦为内斗的牺牲品。
尽管梁锐希已经做了转行的决定,也有了随时辞职的心理准备,但一回想起之前得过且过的状态,梁锐希仍不免有些后怕。
要不是贝卡这无心的一句话,他可能连哪天丢了工作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眼下压力不仅只来自于转行了,还有生存,梁锐希不敢再分心想七想八,越发专注地投入了复习状态。
公司里可能存在的危机是梁锐希自己悟出来的,没有告诉周琰,但周琰看出了他在几日来产生的变化,比如以前梁锐希回家还会看看手机,与他说笑两句,现在一到家就会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在写字台前一专注就是三四个小时。
周琰也非常配合他,除了睡前把人搂在怀里揉一揉亲一亲,都不再给对方其他方面的压力。
倒是一日临睡前两人聊起萧芷的婚事,婚宴在近,梁锐希问他是否要去参加。
周琰说不去了,也跟萧芷解释过,他身为“前男友”
去了不合适。
何况那天刚好有个民事案开庭,周琰是要出庭辩护,也走不开,便叫律所里的同事在法院外给他录了个祝福的视屏发了过去。
说这些话时,两人躺在床上,周琰将梁锐希挽在自己的臂弯中,说罢还偏头亲了亲他的耳鬓,仿佛这世界上需要惦记的只有怀里这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