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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晓嫁来之前,泉亭王府的里外账目诸事都由唐碧打理,也是为了日后入宫历练的意思。
而今家中有了长嫂,唐碧便将家中一应账务琐事都交手给长嫂。
尉迟晓看过方知,唐瑾受封泉亭王,封地却不止泉亭郡一处,另还有硕鹿、长乐、乐平、高凉四地。
巽国实行推恩令,王侯薨逝后,嫡子或可承袭爵位,而封地则要分割若干给予庶子。
以此可见,唐瑾何等赫赫战功,才得有封地四处!
尉迟晓感到惊讶的时候,唐碧却道:“大哥说,出身只是虚名,只有他多有战功,我入宫后才不会被人轻视。”
醉梦轩里,唐碧双手撑着头,坐在尉迟晓对面。
她面前的金丝楠木凤鸣大桌上,摆放着黄玉莲蓬笔洗、青白玉小桥流水笔架、白玉倭角四足笔筒等物,一旁的黄金雕花笔挂上挂着两支沉甸甸的金笔,是唐瑾素日所用。
尉迟晓手里这支竹枝紫毫反而是考虑她的手劲,特意准备的。
唐瑾今日不在家中,极少见的进宫议事去了。
芳歇苑里,只有唐碧和尉迟晓作伴。
两人闲话处,唐碧说道:“那端木怡太过分了!
父亲削了王爵,禁足在家还不老实,竟然还来寻事!”
尉迟晓说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她不过是让人在芳歇苑门口转了几圈。”
“那还不是因为芳歇苑守备森严,她不能得手!”
唐碧愤愤不平。
尉迟晓心中却已有数,莫说以端木怡的脾气成不了气候,就是可以,也要她有所行动才能抓到把柄。
而刚刚嫁作泉亭王妃的尉迟晓显然不便动手逼迫这位鹤庆郡主闹出事情来,如果端木怡愿意自投罗网自然是再好不过。
两人说着话,尉迟晓倒想起一事。
她向唐碧问道:“素日听你称君上‘檀木’,是什么缘故?”
“这个啊,”
唐碧道,“是以前我们在一起玩笑时取的别号,檀木叫檀木生,我叫合欢君,大哥叫忍冬子。”
“‘合欢君’我还懂,‘忍冬子’是什么意思?”
“民间说忍冬是专情之花,所以才这么说。”
尉迟晓笑说:“不是说泉亭王多有风流之名吗?怎么起这样一个别号?”
唐碧故意干咳了两声,说道:“这样的事大哥是不会说的,我悄悄讲给你听。”
尉迟晓玩笑道:“好,快把门窗都关上,别让旁人听了去。”
唐碧掌不住笑出声,对尉迟晓说道:“这原也是我听府上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说的。
听说我父王与母妃十分恩爱,可父王有侧妃,有侍妾,母妃即便痴恋父王,也不可能一人独占父王。
大哥小时候,时常看着母妃漏夜空闺,期盼父王到来。
后来母妃又因思念父王而死,大哥便起誓今生只得一位正妃,绝不续娶,也不再纳。
我记得我三四岁的时候,还会听大哥说起这样的话,后来便再没有了。”
“原来如此。”
尉迟晓若有所思。
“大嫂可是听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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