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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高雄开车回曼谷的路上,我问他为什么那位阿赞拍师傅要把从乱葬岗捡来的死婴放在火上烤,还接油脂。
高雄说:“尸油可是加持邪牌的最佳材料。”
“用尸、尸油加持佛牌?”
我傻了眼。
高雄抽着雪茄,说:“阴物都可以用来当材料,泰国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很低,相当于中国解放前的偏远山区,所以有很多乱葬岗,基本都是家人去世又没钱下葬,于是只好扔到那里去。
好的弄口简易棺材挖坑埋掉,穷到底的买不起棺材,就用席子卷上。
更有的埋都懒得埋,直接往地上一放。
不过就算埋,也是埋得很浅,没多久就会被野狗连棺材席子都扒出来。
见过狗踢足球吗?”
“狗……踢足球?”
我胆怯地问。
高雄说:“我以后有机会带你长长见识,那种乱葬岗在几十年前泰国还到处都是,现在已经少很多,但还是有,只是不太好遇。
吞武里那边有片树林,里面就是,昨晚阿赞拍的助手就是去那里了。”
我听得手直发抖,半天才问:“那、那为什么捡回来一个婴儿的尸体?是没找到成年人的吗?哦对,成年人的太大了,不好搬运。”
我边说边解释,假装镇定。
“当然不是,”
高雄说,“死婴胎怨气大,是最好的阴料。”
我听得头皮发麻,问:“那你昨晚也是请佛牌?”
高雄把手伸出车窗,弹弹雪茄烟灰:“你以为我是去看热闹,请了两块阴牌,虽然不是宾灵,但入的都是重料,所以效果也会非常霸道。
两个有钱的客户早就预订了,得狠赚它一笔。”
听了这话我很羡慕,本来还想打听什么是宾灵和入阴料,但想起昨晚那恶心的场景,实在有些发怵。
心想这钱也不是谁都能赚的,要不是为还债,我肯定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就我这胆量还是算了,就没问。
到了曼谷,先找地方简单吃过早餐,回到高雄家,他把那十几块佛牌全都给我,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回去后好好努力,做好了再回泰国的时候,那就是吃香喝辣了。
我连连点头,心想能顺利回中国对我来说就是胜利。
临出门时,高雄对我说:“要是你怎么努力也没卖出去佛牌,没赚到什么钱,就不用回泰国,也不用再理黄诚信那个家伙,他不会为了一万块钱人民币,大老远跑去东北找你要账的!”
这番话让我很有些意外,之前我始终觉得,小梅和黄诚信乃至高雄都是一伙的,至少是松散型合作的互利关系,但现在高雄这么说,却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我挎着装有佛牌等物的皮包走向BTS车站,那个时候,我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一皮包的廉价佛牌,让我从此走上牌商的不归路。
从BTS车站回到珠宝店,黄诚信把护照和签证还给我,说已经办好改签,下午四点准时起飞到广州。
他郑重地对我说:“田先生,做银最重要就系讲信用,你回了国可要鲁力推销佛牌,尽快赚钱还给我。
一万两千块虽然不是什么巨款,但也不算小数目,我们做小本生意的商人,亏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