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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穆云骢神色不变,张莽心下绝望,忽然想到什么,道,“如若那穆云霜闯进来,难免有乱兵流尽,伤了皇上……和两位娘娘……”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却见穆云骢脸色忽然一变。
……
这一年的冬天真是冷,大雪三日,积淤不化,掩藏住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往事和回忆。
因为军情紧急,宫中甚至没有新年的影子。
穆云骢坐在大殿里。
他没有穿铠甲,而是穿着一身白色的锦服,银线勾勒花边的领子围着他英俊的脸,矜贵的颠倒众生,他微微眯起眼,仿佛在等着什么。
宫中红墙碧瓦尽皆掩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下,素白如一座雪城,更寂静如同一座空城。
变故初起的时候是半夜,远处风中忽然隐约能听到凄厉的喊叫声,偶尔还有兵器相交的撞击声,他命将士打开殿门独立于大殿之上,苍茫大雪中像是一树雕像。
他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可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更没想到,结束的也那样快。
几乎只用了半夜,那喧嚣声便尽了,穆云骢负手立于大殿之上,心头涌动的情绪愈发不安——穆云霜筹备这么久,他留在皇城的将士不足靖北士兵总数的一半,便这样就胜了?
似乎有哪里不对,他还尚未琢磨过来,却见那晚在洛给他报信的将士几步跑上殿来,跪下,“皇上,穆云霜带到皇城的慕家军已经全数被剿灭,臣以为,我们可以乘胜追击——”
“全数被剿灭?”
穆云骢发出一丝冷笑,像是这冬日寒雪里最阴冷的剑,“多少?”
那将士脸上有豫色,“五万。
还有五万往南方向逃窜,如果追上剿灭,穆云霜便损失十万大军——”
“五万?”
穆云骢忽然俯身钳住他的下巴,声音阴冷的像是从喉骨里发出来,“二十万的兵只发了五万来京都。
就算有五万逃窜,还有十万呢?”
那将士脸色灰败的像破楼角的墙灰,穆云骢看着他,仿佛在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大军压境都不曾慌乱的双眼一瞬染上猩红。
几乎是不带迟疑丢下狠狠丢下他往某个方向去,张勇丰一把抱住他的腿,“皇上,皇上不能去——皇上现在过去也来不及,避暑行宫距皇宫需要半日路程,穆云霜的十万大军会在天亮之前闯入五万人守着的行宫,把慕若笙抢走……皇上——已经来不及了皇上,皇上还是准备用现在皇宫里有的十五万行军去围剿穆云霜落后的部队吧……”
“五万?朕明明在行宫派了十万兵。”
张勇丰戚戚然,忽然执起手中的剑,一把刺入腹中
“皇上……臣该死……臣欺君……昨夜擅自把五万军队从行宫调回皇宫……”
鲜血从他腹中尽数流出来,临死之前,仍不忘喃喃,“追……”
行宫。
……
华贵的宫门打开,慕若笙款款踏进那宫里偏角的大殿,黑色的裙装在地上拖出很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