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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临一袭精白锦缎蟒袍,束着银冠玉带,袍摆上用银线绣着海水云纹,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地笑,走到望亭中微微欠身:“叫众位娘子受惊了。”
早有几位娘子围上前去,羞怯怯地拜道:“周国公英勇过人,驯服那惊马,救了萱娘,也救了我等,在此谢过国公。”
贺兰临朗声笑道:“快请起,这是折杀我了,无需称什么国公,叫我临郎就是了。”
话中满是戏谑调笑之意,眼风扫过之处,几位娘子都是面红耳热,羞答答地应着。
睐娘此时没有半点心思看这贺兰临与众人调笑,拉着沈安青对窦大娘子道:“咱们也去瞧瞧郡主,方才那般她只怕受了惊呢。”
三人正要转身去障房,却听贺兰临在身后笑道:“这不是窦家大娘子么,怎么急着要走?睐娘怎么也不肯留一留?”
窦大娘子与睐娘、沈安青只得转头与贺兰临见礼:“周国公。”
贺兰临轻笑着上前一步,瞧了瞧窦大娘子与睐娘,目光却落在沈安青身上:“这位娘子倒是面生,却是哪一府上的娇客,竟然不曾见过。”
窦大娘子拉着沈安青向贺兰临道:“这是我府上的青娘,是老夫人请来的贵客。”
贺兰临颇有兴味地打量了沈安青一番,见她目光如水,淡漠立着并不理会自己,也不抬头瞧,不由地更是好奇,正要再问几句,一旁的睐娘却是等不及了,拉着她们二人,向贺兰临道:“实在是放心不下郡主,急着过去瞧瞧伤得如何,还望周国公见谅。”
便快步向障房去。
贺兰临笑着道:“睐娘还是这么个憨直的性子,罢了,我也去瞧瞧吧。”
也随睐娘三人向障房去了。
他都去了,那些个娘子们自然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说要给郡主问安,瞧一瞧魏萱娘如何了,也便涌向障房。
障房里,魏三娘子再不见之前那般骄纵跋扈的模样,却是含着泪立在一旁,端和郡主之前受惊过度,已经被侍婢扶着躺在胡床上,闭目不语,一旁立着的窦子蕴见众位娘子来了,也不便在障房里久留,便低声道:“我已经打发人去公主府送信,想来长公主殿下一会就会过来。”
端和郡主雪白着一张脸,瞧着他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障房。
谁料才到障房门前,就被进来的贺兰临一把拽住,笑道:“你要躲去哪一处,还不进去好生瞧着。”
窦子蕴皱眉低声道:“这些女眷在此,你我两个男子怎好在这里。”
贺兰临毫不避讳,拉着窦子蕴进到障房里,却是把笑容敛了,肃声道:“今日击毬之事非同小可,若是郡主有个闪失,在场之人皆难逃其罪,如今自然要问个明白,郡主受惊,便由我来问一问。”
众人也都知事关重大,未有异议。
贺兰临向魏三娘子望去:“萱娘,先前是你的马惊了撞向郡主,才叫郡主的马也受惊的,可是如此?”
魏三娘子哪里不知自己惹来大祸事,慌忙上前跪倒,泣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何那马会突然受惊冲了出去,是……是窦家婵娘用毬杖杖击我,才会惊了那马的。”
她猛然抬头死死盯着窦二娘子:“是她惊了我的马,才冲撞了郡主的。”
众人一时都盯着窦二娘子,窦二娘子吓得慌忙跪下,不住地摆手慌忙解释着:“我没有,我没有打她,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还未动手,她就惊了马了……”
当时众人都听得,魏三娘子一声喊叫,就见窦二娘子举着毬杖,而魏三娘子的大棕马已经受了惊冲出去了,先前她们二人又曾发生口角,一时间都信了是窦二娘子杖击才会引得马受了惊。
只有窦二娘子又急又气,不知该如何说明白,只能不住地磕头:“郡主,真不是我,我不曾打过她,她的马受惊不是我做的!
郡主……”
贺兰临冷冷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举杖吓唬她?”
窦二娘子抬头看着贺兰临的俊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哽咽道:“我……我是……真不是我做的……”
魏三娘子知道此时只有都推给窦二娘,便也呜呜咽咽地哭道:“我不过是先前与婵娘争了毬杖,郡主赏给我,婵娘气不过才会拿毬杖要击打我,谁料惊了马还冲撞了郡主,惹出这等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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