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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一手画确实画得不错,但他的《闻香》拿到柳谈先生面前,也不过得了个‘尚可’的评价,你觉得沈冽能好到哪儿去?”
“我……”
我被王沁问住了,一时语塞。
“况且美术界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出两三个天才并没有什么稀奇。
柳谈老爷子教书育人了一辈子,但他现在毕竟年纪大了。
你觉得他能有多少精力去照拂这些‘天才’?每一个他都要尽心尽力地去教导吗?他并没有这个义务啊。”
我被王沁这番话点醒,当时我只是一厢情愿地想要把沈冽的画送到柳谈老爷子面前,希望柳先生能够惜才,点播沈冽一番。
但我却没有先掂量分寸,考虑下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只是一头热地往上冲。
再回头想了一下,我不禁扪心自问,是我对沈冽的才华太有信心了吗?他的水平真的能纳入柳先生的眼界吗?我一时陷入了苦恼之中,不知此事何解。
王沁见我不说话了,打了一闷棍之后又给我塞一颗甜枣,“你也别太泄气,可以把沈冽的画拿给几个艺术经纪人看看,万一被人看中就捧红了呢。”
我听了王沁这个建议,无声地摇了摇头。
现在美术界的商业运作模式是最快捷、最容易红的路子,只要后台硬,艺术经纪人肯往里面投钱,肯下力气捧,捧出一个当红的画家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我不希望沈冽走上这条路,我不希望他被一时的利益所绑架。
我真心的希望他能够在艺术上有所成就,成为被人称道一时的画家,甚至在美术史上也能留下一笔,我认为沈冽充分地有这种潜力。
王沁看到我的表情,也猜到我有些不愿,忍不住劝我道:“你也别骂我庸俗。
自打我从油画专业转行到插画界,就彻底和‘高雅’、‘理想’这类字眼绝缘了。
理想固然重要,它璀璨得就像天上的星星,但人不能靠仰望星空活着,还需要脚踏实地,因为人活着要吃饭。
我想你也不希望看着沈冽成为第二个张存义,不想看他为生活所迫,美术事业不温不火,苟延残喘的模样。”
说到这里,王沁定定地看着我,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要格调,就没钱,我想你也不希望沈冽日后怨恨你。”
“我当然不能代替沈冽做决定,”
我承认我被王沁这番话说得心惊,但思量一番后,还是坚定了来意,“要走哪条路选择权在他,但是我想先替他把路铺好。
以你和柳青弋的交情,难道不能让沈冽和柳谈大师见上一面吗?如果柳先生看过沈冽的画后仍然无动于衷,那我也无话可说,不再执着了。”
利用王沁和柳青弋的关系,让沈冽和柳谈大师搭上线,我承认这对不起王沁,是我让她为难了。
但我比谁都希望沈冽好,就算被王沁骂厚脸皮我也认了。
况且我对沈冽有信心,我觉得沈冽的画一定可以让柳谈大师另眼相看。
王沁听了我的话,皱着眉头盯着我半晌。
她忽然偏了偏头,托起了下巴沉吟:“苏荇,这事儿我怎么琢磨着这么不对劲呢。”
我不明就里地问她,“哪里不对劲?”
“沈冽是你什么人啊?你对他的事这么上心,你是不是对他的关怀太过了?”
王沁说道这里,眼神也变得迟疑了起来:“你难道是……喜欢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