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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突然泛起莫名其妙的恐慌,奕豪转身在屋里飞奔,客厅、卧室、卫生间、储物室……逐个推开空空如也的房间,奔走中的奕豪甚至清楚能听到心脏血管收缩的声音。
最后,他颓然停在了最初的厨房,所有房间里都没有现静雨的影子。
除了眼前这桌晚餐外,九尾天狐就像凭空消失似的,再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混帐东西……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的啊……居然不说一句话就走……”
奕豪的喃喃自语充满苦涩,听起来更接近呻吟。
桌上的晚餐依旧飘荡着诱人的香气,然而奕豪却已经没有了半点食欲,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感觉心里好像被挖出一个大坑似的,空空荡荡的……
轰轰轰。
一阵低沉的鸣动似乎从虚无中响起,跟着逐渐变得清晰。
奇异的鸣动声在餐厅徘徊着,虽然这声音和悦耳、悠扬之类的形容词扯不上任何关系,但却让僵硬的石像在一瞬间恢复了生机。
“静雨?”
奕豪就像被电到似的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立刻朝门外飞奔过去。
那是车库的方向。
双亲给奕豪留下的这栋洋楼,除了有上下两层居住区域外,在房子右边还有一座附属的车库,从四年前开始,一辆古旧的甲壳虫车便始终是其中的常客——这是奕豪父亲淘汰下来的东西,虽然铁涛临走时很大方地把车钥匙交给儿子,但奕豪却一次也没有成功动过它,因此暗自猜测这辆车或许是早就过使用年限的报废品也说不定。
当然,这四年间奕豪也有几次打算修好这辆外形实在讨人的小轿车,然而遗憾的是,修车这种技术并不是毫无经验的外行人靠翻几天书就能学会的。
经过几次徒劳无功的努力后,奕豪终于决定放过那辆甲壳虫,让它在车库中安安静静地颐养天年。
而此刻从车库传来的,却正是汽车引擎动时的轰鸣声。
“静雨!”
奕豪以几乎要把门撞开的气势冲进了车库,而下一秒钟,在甲壳虫下面响起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和小小的惨叫声。
“……郎、郎君?”
静雨从车底慢慢退出来,有些委屈地揉着额头的红痕,黄瞳摇动着泪光的痕迹。
“原来你在这里啊……”
从恐惧的深渊迅浮上安心的水面,奕豪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着。
他快步朝静雨走去,同时也注意到这只九尾天狐与晨间截然不同的风貌。
静雨此刻身上穿着铁涛留下的帆布工作服,不过明显大了许多,脸上沾着灰尘和油渍混合的污垢,一头漂亮的长也盘在鸭舌帽里面,右手还拿着扳手,正一脸的不知所措……奕豪眨眨眼睛,现在的静雨看起来和魅惑众生的妖狐已经扯不上任何关系,亲近得就像是一生相知相守的家人。
“抱歉啊,没撞痛吧?”
奕豪伸手轻轻拂去那美貌上的尘垢,仔细察看静雨的额头,现上面只有一点红痕而已,于是放下心来。
然而下一刻,微笑的涟漪却在心中泛起。
“没事,一点都不痛……”
不知不觉中就变成奕豪呆呆凝视着静雨的状况了,然而静雨却慌慌张张地把头低了下去,鸭舌帽的帽沿阻断了奕豪的视线。
“不要看呢,郎君。
妾身穿成这样子,头没梳,脸也脏兮兮的……”
静雨白皙的粉颊满是羞红,以美貌自傲的九尾天狐,她的矜持似乎不允许自己让奕豪看到这付狼狈不堪的模样。
“抱、抱歉……”
看到这样的静雨,奕豪也从最初的失态中清醒过来,转移话题似的低头摸着甲壳虫的车身,咳嗽一声道:“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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