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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到双眼发黑,才将肺中积的几口水咳了出来,这串动作使得我近乎力竭,我勉强从水中爬到陆地上,然后瘫倒在了一边。
过了很久,我才从脱力的状态中缓了过来,有些虚弱地扶着岩壁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这里也是一个倾斜的通道,只是比之前的水道要宽敞许多,岩壁上有几盏烛灯,照得我的影子在通道内飘忽不定。
几乎是第一时间,我就确定这里是哪儿了。
我从岩壁上取下一盏烛台,顺着通道往前走去,通道很深,走不多久,地面就不再倾斜,而是平直向前了。
意识到前方有什么人,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连脚步也变得极为机械而僵硬,直到通道走到了尽头,我眼前狭窄的视野豁然开朗,一处不同于狭窄通道的宽敞空间映入眼帘,岩壁上的灯光照出了这个地下空间四周,以及我正前方椅子上那个靠坐在椅背上的人。
他瘦弱的身躯仿佛整个陷在椅子里,灰白的头发干枯而毫无光泽,如果不是还是看见他微弱地起伏着的胸口,我会以为这是一座毫无生机的雕像。
我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听见脚步声,缓缓地睁开了未被头发遮盖住的左眼,他的视力似乎有些退化,眯着眼睛看了我很久,脸上才出现了有些意外的表情:“是你?”
“是我。”
我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斑。”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我之前待过的地方,如今并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之前我睡的那张床上,躺着处于昏迷中的带土。
漩涡脸和白绝正盘坐在床边,看见我朝我挥了挥手,扬着声调说:“又见面了,砖间!”
我朝他点点头,然后扭过头看向斑,斑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蹲下来,我半蹲在他脚边,他就将铺在他腿上的毯子披在了我的肩上。
他的动作很吃力,手肘还微微颤抖,那张毯子带着他的体温覆盖在我的背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弄得愣了愣,然后听见他说:“别着凉了。”
才从水中爬出来,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不过作为一个水遁忍者我是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况的,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没想到他却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这份温暖就像是凛冬盛放的火苗融化积雪一般,一点一滴地从我的后背渗透到我的胸口,我扯着毯子边缘,靠着他的椅子坐到了地上。
这一刻让我觉得很是安心,来到异世的不安与亲人的远离似乎渐渐淡去,坐在我旁边的人此刻虽然极为虚弱,我却觉得他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强大。
我们沉默了许久,我才开口:“把带土送回去吧。”
而他却似乎想也不想地答道:“好。”
我对他的干脆有些意外,抬起头看向他,而他却正好低下头在看我,眼里带着我所不了解的东西。
“你似乎对我在这里并不意外,对我带走宇智波带土也不意外。”
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说着,冷空气在他开口的瞬间窜入他脆弱的呼吸道,他咳了几声,然后道,“或者,你知道我将要做些什么。”
宇智波斑要做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我也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
“宇智波带土或许是颗不错棋子,但也不是非用他不可。
如果是你的请求,我会答应。”
他缓缓说道,然后对漩涡脸说,“绝,把带土带走吧。”
漩涡脸得令之后,便变化形态将带土覆盖在身体之中,离开了这里。
我看着漩涡脸带着带土离开地下基地,松了一口气,而我身后的斑却忽然说了一句:“把砖间也带走吧。”
这句话几乎就像炸药一般在我耳边炸裂开来,我转过身看向他,他的神色异常平静,我却觉得胸中的岩浆正在沸腾,我问他:“你要我走?”
他没有说话,而白绝已经靠近我身后,身体像一根根枝条一般开始缠绕住了我的腰,。
我觉得仅剩的右眼火辣辣地疼,就像当初被他生生挖走眼睛一样。
我的声带颤动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我才发觉那竟是一声声低沉的呜咽,一切又像上次白绝将我带离这里时的景象重合在了一起。
我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斑,几乎是恳求地对他说:“别让我走。”
斑笑了一声,他抬起不断颤抖着的手臂,手指在我的脸上婆娑,触感轻得就像被呼吸呵起的羽毛。
他微微摇了摇头,说:“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候,我会带走你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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