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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美凤踌躇,“明珠不会害我的,这我清楚。”
“李显威不管是不是回到了狮城,现在提起他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于事无补。
说真的,你真打算生?家姊,这不是小事,不能轻易下决定。”
詹美凤舒服地伸长腿,摩挲小腹,懒洋洋道:“我已经和他谈妥,生下孩子他会给我一大笔钱,让我去欧洲生活。”
詹笑棠大惊失色,站起来指着美凤鼻子,就想狠狠教训。
詹美凤淡笑,“家姊没有那么蠢。”
他又坐回去,“你打算……”
“他那样心狠手辣,我离开之后单身只影,谁知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日光。
我打算跟他耗下去,该吃吃该睡睡,他投鼠忌器,不敢伤我。
真正生下了,我不愿走,他也拿我莫可奈何。
男人我懂的,再是威风八面,也要个传宗接代的人。”
“家姊,真是他的?不是李公子……”
“就隔那三几天,我哪里知道是谁的!”
詹美凤动怒。
“我说是他的就是他的!”
詹笑棠理智地闭嘴。
“外面勾魂的女人多如牛毛,再等我生下儿子,你看他还记不记得那个小贱人。”
“阿若,”
詹笑棠有些不忍,“阿若终归是你女儿……”
“女儿?!
哼,她能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美凤恨恨瞪弟弟,“不见你同情家姊一分!”
他沉默,不再多说。
美凤冷笑,“笑棠,别忘记你最亲近的人是谁。
你最好为家姊多多拜神,祈求家姊生个儿子出来,让靳家有后。”
这个年过得一点也不寂寞,除夕夜詹美凤高声呼痛,送去医院后,医生警告不能再狂吃营养补品,又告诫她年纪已大,最好卧床数月安胎,切切不可再去打麻将。
詹美凤伸手想掴美若耳光,被闪开后她痛骂:“我哪里还有麻将打?连明珠也厌了我。
都是你害得阿妈众叛亲离!
贱人!”
美若掉头回房,掩住耳朵,不听她吵闹。
抱着戴妃坐在窗边,七姑进来劝她早睡,美若摇头:“七姑,你去圆玄寺?我和你一同去,看能不能抢到第一炷香。”
两人换衫出门。
圆玄寺外无数香客顶着北风徘徊,里面传来钟鼓梵唱。
美若人小灵巧,牵着七姑衫角,不一会钻进最靠近山门的人群中,捧三支巨大财香,等待初一凌晨开寺门。
子时将至,抢烧头炷香的人也越来越多,美若和七姑往里退。
忽然,人群被分开,几个流氓打扮的人呼呼喝喝的,清出一条路来。
何平安也不理睬香客们的鄙夷和斥骂,仰头晃脑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