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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了四十多分钟,便抵达了掩映在丛林峻岭中的集训基地。
这里原本是一个避暑疗养院,由学校出面包下了两层,为集训的学生提供住宿。
除了提供高档的住宿环境之外,学校还邀请了知名画家为学生培训,力求打造高档次、高水平的暑期集训营,参加这样一个培训项目价格不菲,人均在两万左右。
沈冽大概是因为表现特别优异,所以被免除了参加集训的费用,只需要支付每日的伙食费。
我作为带队老师,下了车之后先到疗养院领房间的钥匙。
学生们则一窝蜂地下了车,在疗养院附近的风景区四处乱窜。
和烈日炎炎的b市相比,山上完全是空气清新、风景秀丽的洞天福地,山峰一吹,凉爽惬意,让人完全感觉不到酷暑的燥热。
拿到钥匙之后,我按照学校提供的名单分配宿舍,二十几个学员的宿舍分配起来不过片刻的功夫。
等我报到沈冽的名字的时候,我顺着名单又往下看了一个名字,却见那人赫然是郁珂。
我将房卡交到沈冽手上,目光也扫了郁珂一眼,对这两个优异的学生叮嘱道:“沈冽和郁珂,你们分配在同一房间,这段时间内要相互帮助,好好相处。”
沈冽淡淡应了一声,接过了房卡。
郁珂站在原地踌躇片刻,也跟着沈冽走了进去。
我知道郁珂打心眼儿里是不愿和沈冽住在一起的,但他暗暗和沈冽较着劲,看到沈冽并没有对这样的安排提出异议,他的骄傲自然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我了解他们彼此之前的竞争情况,所以希望借助此次住宿安排磨合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学校也不希望人才之间彼此内耗。
按照集训的行程安排,学生们到了集训基地后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开始正式上课。
集训期间没收学生手机,完全按照军事化模式管理,严格控制每个学生的休息时间。
早上五点半集合,学生们先在盘山公路上跑两公里之后再回来吃早饭,准备一整天高强度的集中训练课程。
我吃过早饭后,站在路头看着学生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从盘山公路上跑了回来,一个个快要累趴下。
沈冽缀在队伍的末尾慢跑着,虽然出了一身大汗,但气息始终保持均匀,显得游刃有余。
等到沈冽抵达目的地后,他忽然肆无忌惮地掀起了黑色t恤擦了擦汗,大方地秀出了小腹紧实好看的肌肉。
四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女生压抑的惊呼声,中间还夹杂着类似于“行走的荷尔蒙”
之类的花痴言论。
我将视线从沈冽身上移开,正准备带学生们到训练基地的餐厅吃饭时,集训项目负责人却忽然将学生全部集中了起来。
他面容沉肃,用正式的语气对全体学员们介绍道:“这次集训的内容分成油画、国画、水粉等几个方面,我们有幸请到了一位油画成就颇高的青年艺术家担任你们的老师。
他是刚从俄罗斯回来的交换学者,在列宾美院主攻油画,代表了中国中青年画家一流的油画水平。
如果你们对国际油画的风向标有所了解的话,你们可能会知道最近他的画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
当然,更值得骄傲的是,他是从我们学校毕业出去的,是你们的学长,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
我之前曾经隐约听毛宁讲过,教授学生油画的是一位留学归来的画家,但我并不知道他是从俄罗斯回来的,更不知道他曾经在列宾美院进修。
现在听到负责人的介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击中了我,一个徘徊在脑海中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张存义,张先生。”
当张存义面带微笑地从一片松树林中走出来的时候,我紧紧地盯着这个人,仍有种做梦般的不可置信感。
张存义不是还在俄罗斯进修吗?他什么时候回国的?回国竟然也不打声招呼!
当我看向张存义的时候,他视线也朝我这里一瞥,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朝我微微颔首。
“各位同学好。”
他走到集训的学员面前,步伐矫健地在他们身前站定:“我就是接下来要指导你们油画的老师,你们以后可以称呼我为张先生、张老师,或者直接叫我老张。”
他穿着白色圆领的t恤,灰色休闲裤,衣着比学生更显随意。
但是他只是云淡风轻的往那里一站,那谈吐风度,那经时光打磨过男人特有的从容优雅,都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不少女生见惯了青涩的鲜肉,却少见这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成熟魅力的男人,眼神熠熠地在张存义的身上打转。
“我知道各位都是学校挑选出来的精英,学校也在你们身上寄予了厚望。
但是我要告诉各位的是,如果你们把集训当成一种折磨,或是一种负担,你们就误解了学校举办这次活动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