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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从里到外红个通透。
心中愤懑。
这人真是个无赖。
换别人说着这样轻浮的话,她肯定早就一棒子打过去了。
无奈,身份悬殊,她此刻就是想揍人,也只能忍着。
德昭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一点点挪动着步子,身姿曼妙,缓缓而来。
她手上举着烛台,昏黄的烛光摇曳闪动,半边脸隐在黑暗中,半边脸精致灵动。
德昭不由自主往前抬起了身子,忽地很想看看她那被黑夜遮住的脸,他想看看她脸上的红斑,想亲手碰一碰,想要亲自告诉她,没有那几道红斑,她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这样的话,于她而言,或许没有半点欣慰感。
谁愿意用“如果的事”
同现在如今的事作对比的,无非是徒添遗憾罢了。
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同她道,“爷喜欢你。”
这四个字,来得比比刚才夸赞之言更好。
等她到了跟前,隔着半透的床幔,德昭依稀望见她脸上神情,愤慨、委屈、倔强,她像是一朵清高的水莲,被他这个淤泥人脏了身,连看一眼都嫌烦。
德昭想同她说“爷喜欢你“,心意总是要表达出来的,闷在心里,迟早会闷出病来。
更何况他最讨厌那等拖拖拉拉的作风,一句话藏半天都不见个影。
情场如沙场,稍一不留神,就败在了对方的胡思乱想中。
但他瞧见她这副样子,话卡在喉咙处,怎么也吐不出来。
哪有人喜欢拿热脸贴冷屁股的。
想要说她两句,又舍不得,但总得说些什么才好,遂沉声道:“你靠近些。”
幼清稍稍往前挪了半步。
德昭:“再近些。”
她模棱两可地又往前挪半步。
德昭冷哼一声,“要不要爷下床来揪你?”
幼清快步靠过去。
挨着紫檀木床雕,她在床幔这头,他在床幔那头,忽地一只手伸过来,隔着纱幔,攀上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心滚烫,即使隔着帷幔,依稀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像是要将所有的热度都传到她的身体,他抓得越来越紧。
幼清的心,随着他的动作七下八下地跳动。
她想好了,若他真将她拉上床,她定是要死命挣扎一番的。
昨儿个没防备,被他压得无法动弹,今儿个有经验了,怎么着也要在落败之前,趁乱打他几拳。
德昭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加一句:“说实话。”
幼清一愣,将头撇开
她才没有这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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