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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法儿说娘,你说,这明白人说一说,只有更明白的。
咱娘这样的糊涂人,她要是能明白,早就明白了。
糊涂人讲不明白,我也不想叫你委屈着,又不知要怎么劝你。”
褚韶华哼一声,小声道,“有时我都怀疑婆婆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她说话时到底过不过脑子啊。”
“就是过脑子,凭她那脑子怕也想不明白的。”
陈大顺也是叹气,就这么个蠢娘,有什么法子。
褚韶华一笑,“要是认着生气,早气死了。”
反正她没吃亏,褚韶华与丈夫道,“我这回必要婆婆长个记性的,你不许多嘴插手,知道不?”
陈大顺点头,“成,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要是真能叫娘学个明白,我还得谢你哪。”
褚韶华悄悄同大顺哥说了在潘先生厂里的事,褚韶华小声道,“小邵东家真是精明,我看,他怕得揽下这一宗大生意。
这到北京卖粮,瞧着利小,可架不住量大呀。
咱们县五十万亩耕地,他一亩地能收上一斤麦子,这就是多大的量。
我真没想到他这样大的气魄。”
陈大顺心下悄悄一算,说,“小邵东家的意思是以后代面粉厂在咱县里收粮么?”
“这是第一次见面,估计没这么快定下来,可我瞧着,他大约是这么个意思。”
褚韶华道,“咱家实在是人少,能干的人也没几个。
你瞧瞧,三叔按理还是村长,年纪也摆这儿,可他比起小邵东家就差远了。
不然,当初把信写给三叔,我是想让他能从卖粮上得些实惠的。
他人品不错,可你瞧,这头一回卖粮,他带来的人就出了问题,他还压不住这些人。
他要是想在小邵东家这里分杯羹,太难了。
我看这生意必是要叫小邵东家得了去。”
人与人之间,自有远近亲疏之分。
陈三叔和陈老爷是堂兄弟,一个爷爷的孙子,论血缘是很近的。
就是陈大顺本心,也是与三叔更近,只是这做生意,必得有魄力才成。
想想陈三叔的性情,陈大顺也只有叹气的。
不过,陈大顺看得开,他道,“这世上,自来是能者居之。
小邵东家既有这本事,这生意他得了也不为奇。
咱们毕竟是一个县的,虽这大实惠咱们没得上,可一个县的乡亲,我看小邵东家为人也极爽快,不似那些留洋后就瞧不起人的。
就是县里有这么个出息人,也是好的。”
“这话是。
当初魏太太出事,去求邵东家时,邵东家一句推辞的话都没说就帮了忙,可见其为人仁义。”
褚韶华望着丈夫,感慨道,“我这人,平生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本事。
你说,我娘家是那个样子,但凡我爹我哥能提起半点来,多的是挣钱的机会。
可有时,我就是瞧着有这样的机会,也不敢同他们说。
再到咱们家,自家生意还忙不过来哪,也顾不到旁的。
宋家我没打过交道,可你不晓得,年后你跟爹来北京,宋舅妈跟咱妈干了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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