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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王沁接了一通电话,匆匆地披上羽绒服出去了,只留下我和沈冽对着一桌子菜发愁。
“把骨头汤喝了。”
沈冽移开啤酒,把保温盖往我面前推了推:“趁热。”
语气并不是多么强烈,却让人无法拒绝。
我埋头捧着保温盖喝汤,沈冽则起身在我宿舍里转了转,他不是第一次来我的宿舍,早该对这里十分熟悉。
在看到我新作的画时,沈冽停下了脚步,盯着那幅画看了半天。
他看画的时候,我手里捧着骨头汤,也在看他。
将一切交给时间后,如同雕刻一个艺术品般,时间这神奇的工匠将沈冽打磨得越来越完美,它将沈冽身上的小瑕疵剔除,日渐圆融。
好似仔废墟中发掘了一块原石,雕琢之后,竟是一块惹人垂涎的白璧。
最让我感到无奈的是,最初将这块原石从废墟里捧出来,当宝贝呵护的人是我,但当他成为白璧后,他的光辉耀着我,却不再属于我。
我虽然为此失落,但我对得起当初许下的承诺。
“沈冽,你过年准备怎么办?”
我想起来刚才王沁提起过年的事,沈冽现在没亲人了,一个人过春节肯定十分孤单,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我就替沈冽心疼。
沈冽放下了手中的画,抬头看我:“和平常一样。”
我听了他的回答,心酸感浮上心头:“今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团圆饭?”
特典:岁末
往常的新年都是在陈家过,大年初二回老家。
为了不让爸妈这个年关难过,也为了陪沈冽过一次新年,我对他们隐瞒了和陈置玉离婚的事实,准备大年初二再回家看他们。
大年三十当天,我在沈冽家准备年夜饭。
他踩着凳子在外面贴春联,我搓着雪白滚圆的团圆,买来的食材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
自从我结婚之后便感觉年味一年比一年淡了,每到过年便是各种推不掉的应酬,照顾一大家子老的小的,做饭烧菜,清扫屋子,年过下来反而要比平时在学校的时候更累,所谓年关年关,大概就是如此了。
当我小的时候,记得爷爷在门前盏对子,奶奶在后厨烧火做饭,我拿着从小卖部买来的便宜鞭炮,和家中的姊妹们在家后面的桥上往水上抛,听到鞭炮炸响又后怕地捂住了耳朵。
玩儿累了就循着饭香回到厨房,偷偷拈两片牛肉来吃,再顺带梢两片给妹妹。
晚上团圆和气地吃过年夜饭后,一家人就到外面放烟花,烟花爆竹噼里啪啦地四处响起,天空绽开一朵朵绚丽的烟火,过年的气氛达到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过年没了烟花爆竹,年过得沉沉闷闷的,最重要的是,我也已不是那个当初可以无忧无虑玩耍的孩子。
我用剪刀夹着螃蟹洗好,和着生姜放到电饭锅上蒸,压着盖子住了一会儿,厨房里便弥漫着浓浓的蟹香。
正巧此时沈冽也贴完对联进来了,他擦了擦手上的浆糊,从我手中接过要洗的菜:“你去旁边坐会儿,这里我弄。”
我依言坐到桌边剥着松花蛋,看着沈冽忙碌的背影,沉默却温馨的陪伴让人异常舒服。
这屋子大概是冷清了太久,当它感知到要过年的氛围时,连窗棂都跟着“吱吱呀呀”
轻摇了起来。
日头渐渐偏西,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火。
我和沈冽忙碌了一下午,此刻坐到桌前相对着吃团圆饭,虽然只有两个人,却让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