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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打量一眼,她有些惊慌,确实荷包是竹苓的,前几日还在跟前绣呢,可她绝不会拿去给裴应鸿,她再笨,也不会那么没脑子,比自己还傻,她叫泽兰,“你扶竹苓起来,咱们回去。”
竟然敢当众与自己对着干,马氏着恼:“玉娇,你莫纵得奴婢无法无天,该管不管,以后有得你苦头吃!”
泽兰忙劝:“姑娘,要不还是听二夫人的。”
裴玉娇不理会,低头看向竹苓,轻声问:“竹苓,是你做的吗?”
“不是,姑娘,奴婢怎么会,奴婢也不知道这荷包……奴婢不明白,明明昨晚还在的,姑娘!”
竹苓呜呜的哭,眼泪一串串落下来,滴在长凳上,
印象里,竹苓最是善良不过,从不曾在她面前说人是非,在王府,也不曾仗着主子是王妃就横行霸道,司徒修打她手心时,竹苓总是敢逆着他求情,嫁人了,她原想多送些嫁妆,竹苓也不收,说她已经待她够好的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做这等龌蹉事!
裴玉娇打定主意要保她,大声道:“二婶,这事儿我瞧着有蹊跷!”
“蹊跷?”
马氏很是不耐烦了,手放在把柄上,调整了下坐姿淡淡道,“你觉得不对,倒是说个子丑寅卯来,说不出,莫怪我打发她了事!
府里还有许多事宜,一桩桩等着我呢,我没空跟你在这儿耗,可听清楚了?”
那不是在逼着自己,裴玉娇心想,她还是急了,一开始该去见太夫人,如今去,只怕她刚转头,马氏就得把竹苓打残了!
因平日里,马氏就对两个儿子极为爱护,今日这所作所为,一看就是气狠了,这口气不消,她不愿停手。
可自己好歹也是大房的大姑娘,二婶就不能给自己一点面子?
瞬间,她竟转过好些个念头,对马氏也有些不满起来,毕竟那是她的丫环啊!
妹妹说,她的人,命都在她手里,可不包括别人。
她一想有了底气,昂起头道:“便是我现在说不出,可竹苓是我的人,好坏,都得我管。
要是查出来了,她真做错,我自然会严惩!”
马氏一怔,见她理直气壮的,不知道退让,她更恼了,证据都在这儿,还包庇着,这是更傻了不成?她冷笑道:“玉娇,你被这刁奴迷了心了,不分青红皂白,我做二婶的,不帮你教训教训,如何是好?太夫人都常说,要我顾着你,你看看你,被她们糊弄成什么样了,来人,把大姑娘拉开!”
竟然仍要打竹苓,裴玉娇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不能打,二婶,竹苓是冤枉的,她绝不会……”
她太着急,突然想到今儿是休沐日,大声喊道,“谁在外边儿,给我传话与爹爹,叫他快来,还有祖母……,谁去传了,我,我有重赏!”
声音又清又脆,好像连珠炮一样。
马氏简直拿她无可奈何,真闹到这样,只怕不好收场,她气得站起来:“给你一日时间,你好好查,不然别怪我仍辇她出去!”
她拂袖走了。
裴玉娇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为救竹苓,她使出了全力,泽兰瞠目结舌,没想到主子竟那么顾念她,简直是匪夷所思!
裴玉娇忙使人去请大夫,又叫泽兰再喊人过来,把竹苓抬回去。
实在伤得有些重,不能下地。
这事儿,太夫人自然知道,胡嬷嬷笑道:“您一早没派人去调解,奴婢总算知道为何了,您是想看看大姑娘怎么办。”
“她总说着要学,学这个学那个,也有一阵子了。
这回事关她身边的人,我委实也想知,她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太夫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带了几分笑意,“这孩子比往前有担当了,人啊,最难学会这个。”
她说着顿了顿,“只二媳妇今儿委实有些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