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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张小驴坐到主位上,让人给童凌抬来一把椅子。
他聚伙上山以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这也是他留的一个心眼,万一被官府清剿,他也能因此逃脱。
现在突然被童凌当面点破,他不得不当着一众兄弟站出来,否则,对手下的人说不过去。
聚义厅里许多人,这才知道经常发号施令的大哥,不过是个替代品。
“童堂主,听二当家的说,你这次拜山,为的是在我的地面开盘子?”
张小驴问。
童凌和假张小驴打斗时,发现他的眼睛老往一个方向瞅,顺着这个方向,铁算盘也频频向那人使眼色,童凌早知张小驴的狡诈,打发了假张小驴后,他试探了那个人,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人才是真正的张小驴。
“是,请寨主帮衬。”
童凌的凤目微微一张。
张小驴从童凌张开的凤目中感到了杀气,这个土得掉渣的男子,只要把那双凤目张开,完全是另一种气质,这种气质是他们所有人没有的,当得起两个字:侠士!
明面上他们是占不了任何便宜,只要他提出的要求不太过分,就当结交个朋友,打好主意,张小驴笑道:“好说好说。”
“漕帮最近接了趟镖,是和官府做生意,运送粮草到西北,要借道此地,所以请寨主给个薄面。
自然,漕帮会按江湖规矩,每年给各位兄弟一批分红。”
童凌说完,张小驴心里就一沉,没想到官府强取不成,会让道上的人来找自己。
张小驴当年上山,是因为张员外强占了他家田地,一家人告到官府,官府不但不主持公道,一顿板子把他和他爹打个半死,他因此才烧了田地,上山当土匪,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官府和士绅,以往越货,只要和官字沾边的人他一个也不留。
后来,他销赃时和关外准格尔的人有了联系,渐渐依附于他们。
如今肆无忌惮的劫掠官府粮草,本是和准格尔勾连好的策略,连红毛子的百十条鸟筒,也是准格尔帮着弄来的。
他借着鸡冠山的地形和红毛子的鸟筒,对付官府的人绰绰有余。
现在,童凌找上门来,若不卖他这个面子,那就得罪了整个漕帮,顺带得罪了南少林那般老家伙。
若以后还想在**上混,恐怕就难了。
张小驴不愧老江湖,不动声色的说:“童堂主能跑这一趟,是看得起我张小驴。
来人呀,摆酒,给童堂主接风。”
童凌看他转了话题,知道这条老狐狸要掂量掂量,能占他多少便宜,也暂时按兵不动,看情况再定。
清月在北京,从她收到童凌上鸡冠山的消息都过去了半个月,童凌却没有一点回音。
清月心中暗叫不好,她太了解童凌了,人虽在江湖,但为人太过正直。
鸡冠山的张小驴绰号小蝎子,从他几次劫掠军粮的情况来看,此人非善类,做事只要结果,从不论手段。
清月再派出铁流去周家堡打探消息,铁流进了周家堡后,也没了音信。
差事办成这样,算砸了大半。
头陀亲自来找了清月,提出自己到西北一趟。
清月摇头,她不想因为童凌暴露她与胤禛的关系。
思量再三,清月决定亲自去一趟。
清月跪在万字阁,把目前的状况一五一十的禀告了康熙,康熙问清月有这个必要吗?清月再次叩头道:“圣上明鉴,一支红毛子鸟筒要多少银子,即使是朝廷军队,配备如此装备的又有多少?区区一个末流的山匪,一下就能拥有一百多支,不能不叫人生疑。
而且,此次事关体大,奴婢派出的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陷在鸡冠山中,这是奴婢不曾料到的。
鸡冠山这潭水到底有多深,奴婢要亲自去趟一趟。”
康熙轻轻叹了口气道:“朕真的老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细节忘了。
还好清月你心思缜密。”
“奴婢惶恐。”
清月真的惶恐,这是康熙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示弱,不知不觉中,康熙慢慢接受了自己,把自己当做了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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