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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到了军营,见你父亲也是早晚之事,你且告诉娘娘,你是如何从戒备森严的长安城里,逃出这里来的?”
柳春问道。
小沙华和李昞,将母亲病死、地牢劫难、逃出长安城等事情,一一向南熏讲述了一遍。
听到动情处,南熏不禁潸然泪下:“你们两个孩子真是可怜,生逢乱世,即便是王公贵胄,也家破人亡,深宫之中的陛下也如是,宇文一氏不除,天下永不太平!”
李昞也是愤慨:“娘娘说的是,我发誓一定秉承父亲忠心大魏的遗志,强兵护国,将来一定要铲除宇文氏,报了这国仇家恨!”
南熏又问道:“沙华,你方才说,你母亲是如何死的?”
“是崔夫人和上官御医一起用毒药害死的!”
小沙华道。
“伽罗是崔夫人所生,还是郭夫人所生?”
南熏继续补充:“茱儿与你可是同母所生?”
“茱儿和伽罗都是崔夫人所生,和我并非同母!”
小沙华道。
南熏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心中有些疑惑。
和伽罗相处多日,可以看得出伽罗年纪虽小,却是心地善良,乃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那日见城墙之上的茱儿,却也是气质非凡。
崔夫人乃是清河第一望族崔氏,这一族人书香门第,奉承孔孟之道,贤达之名声名远播,怎么可能会做出乘人之危,做出嫉妒谋害的勾当?
且不说八岁小儿的话语不足为信,倘若沙华所言真是属实,崔夫人就是心机叵测、擅长阴谋的女子,女儿茱儿是否也得了她的真传?若是如此,将来必然会和这茱儿为恩宠一事必有一争!
柳春看南熏良久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只说出了心里话:“沙华小姐,你说崔夫人害死你母亲,可有证据?我很了解伽罗,她是个天真的孩子,她母亲崔夫人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这位姐姐,你并未曾见过崔夫人,怎么就替她说话了?在伽罗这个年纪的孩子,谁都是天真的!”
小沙华一口咬定崔夫人的罪责。
柳春有些怄气:“我看你一点也不天真!”
李昞护着小沙华:“这位姐姐,别人的家事,你怎么知道的清楚?我相信沙华小姐如若没有证据,定然不会诬陷好人。
丧母之痛你不曾体会,这种事情,又怎么会胡乱编造呢?”
“好了,都不要争吵了!”
南熏制止他们:“沙华,本宫有一事求你,无论是不是崔夫人害死你母亲,你都不要这般告诉你父亲,可好?”
“为什么?”
小伽罗对这个提有些反感:“我母亲明明就是被崔夫人害死的,我要让父亲替母亲伸冤!”
“这个本宫自然是清楚明白,暂时先不要告诉你父亲,就说你母亲是被宇文泰所害,等到宇文泰被打败之后,你再将真相告诉你父亲可好?”
南熏向小沙华解释:“你可能不知道,战争是不可避免了,这场大战之后,不是你父亲死,就是宇文泰亡,你难道还想失去父亲吗?”
李昞问道:“这么说,不正是加速大司马和宇文泰决战吗?未必能保证大司马能赢得这场大战吧?”
南熏笑道:“李公子固然是懂得一些兵法,却未必学得一些精髓。
所谓兵贵神速,在前来的路上,我催促大司马全速前进,我们如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打了宇文泰一个措手不及,宇文泰肯定是没胜算的。
而如今,宇文泰以大司马的家眷为质,让大司马畏手畏脚。
他日宇文泰再调兵遣将有所防备,我们的胜算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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