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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了约莫数秒,回过神时,全身无力,依稀间趴在谁的怀中,睁不开眼,像是在旧梦中,一样温暖有力的怀抱,一样如寒雪清透的沉水香。
这感觉太过熟悉,她瞬间像是回到深沉午夜里那个逃不掉的梦魇。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抛弃,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哭着醒来。
从庭院到书房,短短十来步的距离,却像是跨越了数年的长度。
徳昭小心将她放在榻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滚烫。
还好,没有发热。
他蹙起眉头,视线在她面上扫了扫,纳闷: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她躺在那,柔柔弱弱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片人。
徳昭忽地就不想喊人进来了,沿着榻几边沿坐下,安静地瞧着她。
细瞧,才发现她眼角溢出了泪,珍珠颗粒大小,晶莹一点,手指尖戳上去,那泪便温热地滴进指甲里,顺着指腹缓缓流下。
“你哭什么?”
她半昏半醒地听见他这一句问,恍惚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不是在梦中。
这一下清明了,眼皮硬撑着睁开来,入目见得他坐在榻边,低垂着眼,融融灯光映在身后,柔了他眸中的淡漠。
身上仿佛还带着他的气息,总算反应过来了。
他竟抱了她一路。
徳昭又问,“你为何要哭?”
幼清只得答:“以为是在梦里。”
“时常做噩梦?”
“偶尔会。”
徳昭深深地看她一眼,“盛了许多伤心事,才会连在梦里都想着哭。”
幼清彻底睁开了眼,直直看着屋顶。
或许有,但她不记得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只需要记得生命里的快乐,旁的她也不想探究。
“可我没有伤心事。”
她晕得迷糊,立马改口:“不是我,是奴婢……”
徳昭摆摆手,“府里这么多奴婢,不差你一个,就这样,挺好的,不用太拘谨。”
他从旁拿了蜡烛,往她跟前一照,一下子看清了,她额头上和脖子上泛起的大片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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