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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自家地方,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实在有悖道德,若是被底下丫鬟看见她还如何立威严。
薛纷纷将头扭开不愿让他碰触,但傅容不肯松开,末了薛纷纷下狠心咬在他唇瓣上,两手推在他脸上才从他怀中逃离。
傅容碰了碰举到跟前一看,果真见血,一年不见这姑娘对他倒是越发狠心了,心头说不出何种滋味。
她本就身子骨弱,再加上早产势必对身体伤害大,然而这么些日子却没能陪在她身旁,无论如何都是心怀歉疚的。
庭院里毕竟不好说话,待薛纷纷侧身绕过时,傅容便随在她身后入了屋。
小豆花被放在内室榻上,身上盖着羊绒毯子,只露出个白白净净的小脸,长睫毛覆出一圈阴影,小拳头紧紧握着,不安分地蹭了蹭鼻子。
只看一眼便要将人的心尖儿融化,薛纷纷示意莺时噤声,上前坐在他身边将他拳头放在毯子中。
室内火炉烧得旺盛,不透一丝寒气,饶是如此薛纷纷依旧不放心,她一冷便觉得所有人都不暖和,是以便又从柜子里携了一床毛毡。
“如今小豆花是爹娘的心头肉,若是生病了我可折煞不起。”
说罢路过牡丹折屏旁的傅容时眨也不眨,权当没看见这人,展开毡子便要往小豆花身上盖,莺时正欲上前劝说,“小姐,如此不当得……”
薛纷纷停下动作偏头看去,颇有疑虑,“为何?”
莺时正欲解说,被傅容抬手制止,并略抬了下颔使她退下。
莺时会意,携带饭饭等一干丫鬟离开内室,留了两人在外间守候。
“你做什么让她们离开,莫非将军想亲自伺候我吗?”
薛纷纷抱着毛毡没来得及放下,抿唇好不可恶地一笑,“可是小豆花不喜欢生人靠近,他会哭的。”
“你这丫头……”
真个是记仇的主儿。
傅容上前拿过她手中毛毡,并未给小豆花盖上而是搁置一旁,“屋内温度已经很合适,若是再添褥子反而适得其反,他现在小,会被压得喘不过气。”
没人同她说过,薛纷纷如何懂得这些。
她没再说话,大抵许久未见,两人同处一室说不出的别扭。
许久之后才故意哦了一声,走到镂雕花鸟纹落地罩下,“将军的客房不是在另一边,做什么要跟来我这里?”
她面上认真,没有半点玩笑意思,樱唇微抿,静静注视着他。
许是等得太久,终于到了这天反而没有预料中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忽然被抽空的失落,伴随着失望汹涌而至。
她身子不好不是稀罕事,这一年调养身体之外又要照顾小豆花,常常被闹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偏偏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无。
若不是有莺时几人照顾,想必死在床上也无人知晓。
只消一想到那场景,便禁不住地后怕难过。
沈氏又经常让人抱走小豆花,一待便是三两天,同在府上竟然使得薛纷纷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
虽然知道她并无恶意,可到底是心怀芥蒂,明面儿上薛纷纷又不能做什么,毕竟是她的婆婆,难道还能大闹一场让人看笑话?
越想越觉委屈,全然不知脸上已落下泪来,薛纷纷盯着傅容看了片刻,垂眸立在一旁低声道:“将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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