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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他虚无没落点的目光收束回来,眼底涣散冷淡的潭水也渲染回了一片浓黑。
我想要姐姐,他这样想着。
……
我可以生,可以死,但不要让姐姐出什么意外,不要让我再也见不到姐姐。
我的执念在简臻身上。
她待我好,我念着,她嫌我烦了,我可以改,她不要我了,我可以远远看着,可如果她不在……色受想行识皆不异空,对她的情感也是空,空掉这份情感……
我做不到。
痛苦也是好的,至少她在我心里,不成空。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袅袅的云烟,如梦惊醒。
原来,自己想变得对简臻有用的执念早就模糊成了她这个人,只要是她,那就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而这感情里又自然而然滋生了一种占有欲,见不得她对别的人笑,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
这份感情经历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被想起来了,想要碾碎了细看,可甫一检视,才发觉这感情已经深入骨髓,早已变质。
想到这里,他就再想不下去了,再不想管什么空与空空,他只想快点下山,想给简臻去一封书信。
他向玄青匆匆道别,立刻夺门而出,只留玄青在身后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人呐,还不知道痛苦是何物呢,当真是好时光啊。”
下山路上,那些被刻意压下的情感奔涌不滞——他在想简臻。
他在想简臻现在到哪儿了?想她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像上次一样遇到歹人?吃食是否合胃口?有没有水土不服?事情还都顺利吗……简臻以往带着他时,看见什么都想买给他,那她现在……有没有想我?
她会想我吗?
简鸣的脚步慢了下来,所有对简臻的思念都变成了一句——她有没有想我?
“原来是这样。”
他不仅在意简臻,也在意简臻的在意。
他想要她在意自己,让她最在意自己,而不是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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