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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杜瑰儿道。
但怀里的人并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没力气说话。
唐泛没办法,只得照着她的胳膊狠狠一掐!
杜瑰儿反射性地动了一下,这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我醒着,别拧,疼啊……”
唐泛哭笑不得:“那你就说点话!”
杜瑰儿有气无力:“说什么……”
唐泛:“随便。”
杜瑰儿:“那我背药经罢,不然我真会昏过去的……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
在她的自言自语中,一行人踩着满地碎石乱草,中途还被大石头绊倒好几次,直到唐泛也浑身脱力,觉得快要支撑不住杜瑰儿的体重时,这才感觉隋州的脚步逐渐缓了下来。
“到了?”
他满头是汗,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群人好像逐渐远离了那个战场,连厮杀声也都被抛在身后。
“等等,”
隋州松开他的手,“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先探一探路。”
隔了一会儿,唐泛便看见黑暗中一点星星之火燃起,随即照映出隋州的模糊轮廓。
这点火光在黑暗中简直弥足珍贵,不单是唐泛,其他人也都盯着隋州手里的火折子,屏住呼吸。
唐泛身上也带着火折子,但刚刚一路奔跑,又是风,又是雨,还有不知名的敌人,将火折子点燃,使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的目标,这种做法并不明智。
在隋州的甩动下,火光变得更亮。
借着微弱的光明,所有人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们正站在一棵树下,这棵树足够大,可以帮他们挡住一些风,树叶被风刮得沙沙作响,连带着也盖过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厮杀声。
韦山也想拿出火折子点火,却被隋州阻止了:“省着点用。”
唐泛看到靠在韦山身上的另一名锦衣卫,正是受了伤的卢衍,他的伤势似乎比杜瑰儿还要重些,此时紧闭着眼,一动不动,还要靠韦山撑住他的半边身体。
隋州问唐泛:“是那个山洞吗?”
回答他的是杜瑰儿:“没错……就是那个,但我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
然而现在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雨势虽然小了许多,但还一直在下,加上夜风刺骨,所有人又累又饿,精神紧张,已经濒临体力极限,尤其是杜瑰儿和卢衍,更加需要一处疗伤休养的地方。
隋州一声令下,所有人就都一路小跑,越过脚底的坑坑洼洼,进了那个洞穴。
一进洞穴,众人就感觉松了口气。
虽然风雨还不断得飘进来,但总比继续待在外头要舒服许多。
顺着视线,隋州慢慢地移动手上的火折子,一边察看地形。
脚下有些碎石,还崎岖不平,不过只是将就一晚,这些都不是问题。
杜瑰儿说得没错,这个洞穴确实足够高大宽敞,而且很深,以隋州手上微弱的火光,根本照不到洞穴的尽头。
他往里走了一段,找到一处干燥的地方,让唐泛和韦山扶着两名伤员先坐下来。
凭着火折子是燃不了多长时间的,而且火光太小,无法取暖。
韦山四处看了一下:“大哥,我进去瞧瞧,看里面有没有生火的树枝。”
隋州道:“不要走太深,一有不对就示警。”
韦山答应一声,也从怀里摸出竹筒,抽出里头的火折子然后点燃,举着火往里走去。
隋州则先走到卢衍身边蹲下,帮他察看伤势。
卢衍确实伤得很重,他的腰部被人砍了一刀,连骨头都露出来了,其余地方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一路急行,韦山也没法为他包扎,失血过多使得他整张脸都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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