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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药碗放在托盘上,她迎上冯姬关切的目光,柔柔一笑,示意自己很好。
冯姬端着托盘退了出去,接着,冯连宽也端着药碗离开。
殿内又剩下他二人,稍许,陈述白撩起眼皮,淡淡问道:“可有不适?”
殊丽弯唇,“奴婢很好,多谢陛下关心。”
她很想问,自己可以回去了么,可他不发话,她不好开口,有种过河拆桥的嫌疑。
其实,她不觉得自己亏,毕竟,陈述白生了一副顶好顶好的皮囊,年轻强壮,比各大戏班的台柱子还要冠绝俊美,若非他不知餍足所求无度,她也能从床笫上尝到一点点无法言语的甜头。
这么想来,她没那么难受了。
“朕让冯姬送你回去,这几日可不上值,在屋里养着吧。”
“多谢陛下。”
“三日后过来守夜。”
殊丽怔了下,那是不是意味着,除了守夜,她还要再经历一次所取无度的磨砺?
能说不吗?
殊丽侍寝的消息被封锁个彻底,除了当晚在燕寝的宫人外,几乎无人再知晓,不过,司礼监赏了尚衣监不少好物,让有心人起了疑心,但有一点无可置疑,殊丽又恢复隆宠了。
最烦郁的人莫过于地牢里的禾韵,她盼了几日,却没有盼来狱卒所谓的“移花接木”
,反而见到了一身绫罗的殊丽。
殊丽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但面对禾韵,真的想将她按在地上反复磋磨,让她感受晚娘的无助。
“你就庆幸晚娘无事,否则,我会让你经历跟她一样的痛苦。”
掐住禾韵的下颔,殊丽厌恶道。
禾韵凄笑,脸上狰狞又癫狂,“晚娘有没有事,干本姑娘屁事?你想报复我,非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败者为寇,我落在你手上,杀剐随意,给个痛快吧!”
殊丽回以一笑,带着寒彻骨的疏冷,“给你个痛快岂不便宜了你,你会出狱,还会被分配到浣衣局,洗一辈子衣裳,洗到手脚生疮,皮肤粗糙,还没人给你医治养护,那些婆子们还会落井下石,会让你痛不欲生,禾韵,好好去体验真正的炼狱吧。”
说完,她甩开禾韵的脸,接过冯姬递上的帕子擦手,眉眼蓄着无形的冰霜,不近人情。
有那么一刹,冯姬觉得,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温柔和善的女尚宫,而是天子的一个分影。
“我不要去浣衣局,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
禾韵大叫起来,浣衣局里有她的死对头,怎么可能与她冰释前嫌!
再者,美貌招风,她会被那些恶宫人毁了容貌,丢去刷马桶,她不要,不要!
!
!
殊丽没理会她的嘶吼,问道:“帮你动手的那个西厂太监是谁?”
“我凭什么告诉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
殊丽懒得废话,看向身后的侍卫,“劳烦帮我撬开她的嘴。”
“是。”
一名侍卫颔首,委婉道,“有些场景,姑姑还是不宜目睹,等我们问出她的话,再禀告姑姑。”
“有劳。”
另两名侍卫上前,夹起拼命挣扎的禾韵,不顾她歇斯底里的呐喊,将人拍晕丢上了出宫的马车。
看着马车驶远,殊丽才缓和了情绪,面向冯姬深深鞠躬,“昨日多谢小公公仗义出手,大恩不言谢,有朝一日有用得上殊丽的地方,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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