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徐善然摆弄了那大锁一下,问:“谁会开?”
绿鹦和红鹉:“……”
徐善然等了一会见没人回答,又说:“谁都不会开就来个人,抱我上那棵树。”
说着指了身旁的一株古槐,那株槐树树干如人伸手合抱粗,树叶茂密,枝干又弯弯曲曲地探到院墙外头,站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并不虞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一个府邸里的人都说姑娘是佛前醒来的得了佛陀的祝愿,但就在徐善然身旁伺候了好些年的红鹉来看,自家姑娘根本不像是得了佛陀祝愿,反而撞了客似的,任何行动都显得说不出的古怪——那圣人书上不是说君子要人前人后都保持一致吗?姑娘虽说不是男孩子,不能这样要求,但哪又有其他小姑娘家如同这样不矜持不稳重,前前后后也不知有多少张面孔一时换一个模样的?
绿鹦等了一会,见身旁的红鹉没有回答,不得已上前说:“姑娘,奴婢来试试。”
说着便拔下头上的钗子,将尖的那头插入锁眼之中,试探性地转动着。
徐善然见绿鹦上前,也并无多少话语,只交代剩下的红鹉:“走到前面去看看,有人来了你就赶紧回来。”
红鹉低应一声,转身走了几步,挑一个视线较好又比较隐蔽的地方站定。
剩下就是开锁的事情了。
到底正经人家的丫头平日哪会做这种事情,绿鹦拿着她的那只钗子弄了好半晌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在外头怒骂的声音也渐渐歇下去,似乎骂沐阳侯府和三老爷的人马上就要走了。
再看身旁的徐善然,早些时候的目光就转到后头的那株槐树上,上上下下地看着,仿佛就在评估要怎么爬到上头去一样。
但她哪能让自家姑娘去爬树?
别说自树上摔下来这样可怕的事情,就算被树枝勾破了手勾破了脸,平日菩萨一般的四太太只怕也要大发雷霆,棠心的事情可还没有过去多久呢——
绿鹦乱糟糟地想着,手下也不知怎么动了一下,就听“咔嚓”
一声,那锈迹斑斑的黄铜大锁终于被刺开了芯!
宁舞鹤在沐阳侯府的朱院大墙之外骂了半天,也确实有点骂得口干舌燥,意兴阑珊了。
最开头的时候,他来这里骂人还常常引人围观,这个时候沐阳侯府里的管事每每要出来好言相劝,甚至还有一两次叫他见着了自家大伯……
嘿,哪个自家大伯!
沐阳候姓何,他可姓宁,八竿子打不着边东西!
他朝旁边呸了口唾沫,随手抹下赤裸胳膊上血痂,正准备离去,却听背后传来“吱呀”
一声响,不由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正看见那早就废弃的角门被自里打开,上头灰尘与枯枝败叶簌簌而下的同时,一个颇为玉雪可爱的小姑娘从里头走出。
他眉头皱起来,没好气说:“哪家的小孩啊?没事别到处乱跑,赶紧回府里去,再一个人出来当心拐子把你拐跑掉。”
结果话音才落下,就看见那小女孩身后又走出一个丫头打扮的年轻女子。
这措不及防之下,他忙将双臂衣袖拉下掩住了自己的胳膊,又拧眉看了看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心说那背后的丫头看起来颇为恭敬,应该不是仆人赚了主人出来要拐走,便不欲多事,转身再要离开。
没想到他脚步还没踩出去,背后就传来那小姑娘的笑声:“你刚才在这里骂沐阳候府做什么?”
这句话从宁舞鹤没事跑来骂沐阳侯府的时候就听无数人问过了,每一次他都懒得回答,一般人到这时候也就放弃了,但也有那纠缠不休的,这时候他往往直接将其揍上一顿,久而久之,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又没有八卦,也就不再凑上来看着了。
这次问话的是个小女孩,宁舞鹤当然不可能像对着大汉一样直接动手,他本不想搭理的,但也不知道怎的,那小女孩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听进耳朵里简直说不出的叫人堵得慌。
他再去看那站在门边的孩子,只见对方身着淡绿罩纱段裙,上身鹅黄彩绣百鸟逐花衫,头上梳了双髻,细细簪上也不知是真花还是假花的杏花状饰物,一眼望去,直如水洗玉润般清雅明媚。
但再要仔细一看,就见那穿着漂亮的小女孩两手收在袖里,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似嘲非嘲,唇角似笑非笑,目光流转之间,似乎又有些许的轻蔑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