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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亭子,顾容安随意沿着花木扶疏的小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偏了,到了一处桐花院落。
这里四下冷落,白花粉心的桐花坠了一地,除了偶尔几声莺啼,再无人声。
顾容安觉得冷清转身想走,忽而见一只大如桐叶的玉色蝴蝶蹁跹飞舞,优雅从容地在她跟前飞过。
自持年长的顾容安左右看看,见此处果真没有旁人,脸上就带了痴痴的笑,拿起扇子就去扑蝶。
可那蝴蝶灵活得很,她又喝了酒,慢慢走着还好,一动起来,酒后的迟缓蠢钝就显露出来了,摇摇晃晃地扑了好几次,都被那蝴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躲开了。
眼看着那蝴蝶扑扇着翅膀,就要飞过粉墙去了,顾容安急了,举着扇子跳起来想要最后努力一把。
哪知她高估了自己,蝴蝶悠闲地越墙出去了,反而是她落地的时候脚下一软,身子就要向前摔倒。
眼看着就要脸着地,顾容安吓得两眼一闭,双手捂住了脸。
然而她没有脸朝下摔倒,而是被人拦腰一抱,轻轻巧巧就腾空了。
紧闭着双眼的顾容安听见救了她的人一声轻笑,“睁眼了。”
顾容安很乖地听从指挥,放下了捂住脸的手,睁开了眼睛。
她迟钝的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睛雾蒙蒙地,望着出现在上方的刘荣的脸,慢吞吞地想他怎么又来了,想得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怎么这么呆,像只傻乎乎的蠢兔子,刘荣被她水汽氤氲的眼睛看得心口一跳。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容安的醉态,觉得很是新鲜,认认真真地把她看了个够。
见她脸蛋儿水蜜桃一样粉扑扑地,鲜嫩可口得紧,诱得他好想咬一口是不是如想象的美味多汁。
可是他堂堂邺国太子殿下可是正人君子,从不乘人之危。
正人君子的刘荣平移开了目光,很沉稳地,“有没有扭到脚?”
然而这个正人君子显然忘记了,他还把人家香香软软的小娘子抱在怀里呢。
“我不知道呀,”
顾容安也没察觉继续被人抱着有什么不对,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的脚有没有扭伤去了。
她安安稳稳地窝在刘荣怀里,动了动脚,踢了踢腿,皱着眉感受了一会,才软软地说,“左脚好像有点疼。”
难道是扭到了?刘荣急了,四下一看,忙把人抱到了抄手游廊上,让她靠着廊柱坐下。
喝醉了酒的顾容安十分的乖巧,刚才一顿扑蝴蝶,酒随血行,她的醉意就更浓了,整个人都傻乎乎地,刘荣让她坐下,她就乖乖地靠着廊柱坐好了。
这会儿刘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抱了个满怀的温香软玉没有了。
他懊恼地蹲下身,可惜刚才都在担忧安安有没有摔伤去了,竟然没有留意怀抱心上人是个什么滋味。
只记得似乎很软很香。
不急不急,还有机会的,刘荣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他觉得蹲着不方便,很自然地改为了半跪的姿势。
看着单膝点地,跪在她面前的刘荣,顾容安吃吃地笑,“家里有点地,收租子的,太子殿下嘴里没句实话。”
这可十分冤枉了,刘荣掀起她柔滑芳香的郁金裙子,把她穿着金缕重台屐的左脚抬起来放在自己膝上,一面为她除鞋,一面解释,“国家收取赋税难道不就是如地主老财一般,向佃农收租子么。
只是我们家做得大些,收的租子也杂。”
家大业大的地主家傻儿子心思纯洁地把隔壁地主家傻孙女的鞋子脱掉了,又去脱人家洁白的罗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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