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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他们手里已经提满了花草,花街也快要走到尽头。
刑从连看了眼前方,像是想起什么,侧过头,对他说:“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他说着,就迅速转身。
“等等。”
林辰也好像想起了一些事,叫住了他,“我记得王朝说,你在花街尽头的小墓园里给我立了块碑,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今日天气很好,远处的江水也静谧安宁,太千桥遥遥可见。
林辰站在自己的墓碑前,觉得这真是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体验,明明活着却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墓碑上的名字是他,但除此之外,连生卒年月和照片都没有,令人觉得非常陌生,显得不够郑重,但又郑重得过了头。
毕竟,在这块墓碑之前,是他和刑从连短短几日的相识,说句萍水相逢也不为过,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买地、立碑,不是郑重过头又是什么?
刑从连站在一旁,有些尴尬:“这个,忘记让管理员撤掉了。”
听到这句话,林辰才回过神来,他半转身,从刑从连抱着的花束里抽出一支,弯腰放在自己的墓碑前:“不用,就留在这里吧。”
碑前的百合花还沾着露水,刑从连笑了:“不会觉得不吉利吗?”
“留着吧,万一哪天我先走一步,还能用的上。”
“你怎么对生活这么没信心啊。”
刑从连感慨。
“世事无常嘛。”
林辰随口说道,然后很无所谓地转身离开。
“要有信心啊……”
刑从连把手搭在他肩头,这么说。
“信心就有用了吗?”
“对啊,就算不‘信’心,你可以‘信’我……”
林辰停下脚步,看着刑从连笑盈盈的面容,淡淡道:“好啊。”
……
下午时,天光和煦。
林辰坐在靠河的阳台上看书,杯里的茶水很热,茶几上,还放着一小碟饼干。
刑从连只穿着衬衣,卷起袖口,正在翻整阳台上光秃秃的花架。
我国警员的日常训练好像有点太过到位,刑队长身材好得过分,肩很宽腰很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又隐约可以从紧绷的衬衣面料上,感受到其下覆盖着的遒劲肌肉。
阳光有些刺眼,林辰干脆放下书,专心看他种花。
不得不说,对于混有异国血统的人来说,就算不会做饭,但也必须要会种花,而且必须要种得好看。
刑从连手边光土就有四种,只见他熟练地按比例混合土壤、插花浇水,条理清晰、动作熟练,像是做惯了的种花匠,阳光落在他身上,波光反射在他脸上,他的衬衣很白面容很英俊,令人觉得非常温暖平静。
林辰没由来地,想起他答错的那个问题:你从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刑从连将一盆盆雏菊放上花架,拍了拍手,忽然听见身边传来很轻的曲调。
他回过头,只见林辰懒洋洋地倚在藤椅中,一只手握着水杯,另一只手捧着书,似乎在无意识地哼着什么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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