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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吧。”
纪宁爽快地给出了答案。
这东西她刚刚在册子上见过,是晚清的东西,距今大概一百多年。
不算特别贵,拍卖市场上大约也就值个几十万吧。
不过几十万跟几百万对她来说没有区别,反正她是两袖清风口袋空空,一个大子儿也没有。
俞芳菲本来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一脸淡定,反倒变得被动了起来。
“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你知道这瓶子值多少钱吗?”
“刚刚才查过,不多,还不到一百万。”
“不到一百万,呵,口气真不小。
我要把它砸了,你说别人是让我赔呢,还是让你赔呢?”
纪宁人站得笔直,虽然个头不高,却也自有一股气势。
她听了俞芳菲的话后淡淡一笑:“谁赔都一样。
你钱多赔得起,我没钱不用赔。
你听说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我就是那个光脚的。”
她毕业至今三年,赚的钱除了自己用掉一些外,其他的钱都拿来给父亲名下的一套房子供房贷。
她银行里没有一分钱存款,名下也没有任何产业,就算真的砸了那个古董花瓶,最多也就是丢掉饭碗罢了。
唐宁是国际连锁企业,为一个花瓶把员工送进监狱,名声上很不好听,他们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俞芳菲没想到纪宁是这种无赖性格,被她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纪宁打铁趁热,还是用那种慢悠悠的口气说道:“你和我不同,你是那个穿鞋的。
外面各大记者还没走远吧,当红女星俞芳菲入住酒店第一天,为个花瓶和酒店工作人员起了争执。
传出去我是没关系,你大概会有点小麻烦。”
包装出来的明星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名声就是他们生存的本钱。
有个好名声,才会有那些个分不清是非的小影迷们疯狂地追随。
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心中的女神是个什么货色,只怕明天就没人开口闭口说爱她了。
俞芳菲脸色一沉,这句话戳中了她的软肋,她把花瓶往多宝格上重重一放,终于撕掉了伪装多时的面具:“姓纪的,你想干什么?处心积虑地混进唐宁,难不成还幻想着给我下绊子?”
纪宁进入唐宁确实有运气的成分在。
她当时刚从香港回北京,朋友告诉她唐宁正在招聘,她便递了简历过来。
听说那一年报名的人有好几千,她横冲直撞跟着其他人一起一路往前闯,最后竟成了录取的三十个人之一。
实力自然是有的,运气也不能说没有。
可她从来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俞芳菲,更别说给她找什么麻烦了。
看着面前这张怒气冲冲的脸孔,纪宁好心提醒她道:“忘了告诉你,严易中回来了。
我听说他几年前出国了,最近回了北京。
你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他。
听说你快要订婚了,我真心希望在此之前不要出什么妖蛾子。”
俞芳菲一听到“严易中”
的名字,仅剩的一点理智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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