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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冒出的雨声太过空旷,导致告白也变得淅淅沥沥,大家相顾相别以至于相错相背。
许琛暮依旧憋着一肚子气,可是脑袋里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仿佛自己被回忆重新撤回去,回顾了一段自己忘记的东西,重新置入这个场景,淅淅沥沥,她慌了神,转头看陆琼,陆琼也冒在回忆的场景里。
于是她去看唐益,满肚子的苍凉,这种苍凉是从哪里来的?总之不应是从肠子里面冒出来的,好像心有余悸一般的内心深处的厌恶,像是大街上看见有人随地大小便一样,从道德层面上的不齿。
脑子里还不停地播放着下雨的音效,淅淅沥沥哗啦哗啦,水声汩汩不停地淌到下水道里去的声音,然后有人朦朦胧胧地说了什么,说了什么之后眼泪和雨水混为一谈,谁也不在乎那是什么。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我是觉得不用管那么多,无所谓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陆琼的手指纤长,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接着笑起来,“熊明月的鼻子整得不错。”
熊明月又是谁?许琛暮呆了呆,在旁边安安静静地记住这个名字,没有插话,不然又要被唐益耻笑。
“亏他也是脸大,剽窃和抄袭说得就好像他是受害者似的。”
唐益一提起这事情似乎忿忿不平,看看陆琼一脸淡然,好像被抄袭的不是她陆琼似的。
“都过去了,官司打赢了,也就不用管他私事儿。”
“除非说他脑子有泡,下一本书还抄你的。”
唐益扬起下巴来。
“噗——”
陆琼笑,“不一定。”
熊明月的脾性,就薅陆琼这一只羊,饶是陆琼脾气特好任由他随意摆弄,也架不住这写一本抄一本的架势,大家一看这是什么情况,于是忿忿不平了起来,才闹出这么一出,陆琼觉得嗯,我不能沉默下去了,被许琛暮撺掇着去起诉了。
一说起起诉的源头来,她不自觉地瞥向了许琛暮,许琛暮还沉默不语地坐在旁边很是乖巧,看起来就像是个表情包,看惯了她撒丫子飞扬跋扈的日子,突然一安静一消沉就觉得气场诡异马上就要起来做表情包。
陆琼笑了起来,见许琛暮笑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趁着这厮还在走神,她揉揉那披头散发的脑袋,揉得更乱了一些,对上了有些不满的眸子。
“去洗脸刷牙,记得哪个是你的吗?”
“哦记得。”
许琛暮点了点头,斜睨了一眼唐益,似乎是证明自己能记得一样,小人得志似的挺胸抬头走进了卫生间,才猛地一拍额头,她记得?她记得!
她记得自己的漱口杯是绿色的……
好像是自己如何抬起胳膊一样顺手的记忆,自然就被调了出来,她愣了愣,端起来,牙膏牙刷都是陌生的,但是一旦端起来就像是那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变得无比熟稔,让她感觉到这就是她的,没有理由。
所以她是记得的。
一开始只是为了给唐益看,现在竟然是真的记得。
她吃了一惊,欢天喜地地端起漱口杯刷了牙,刷过牙匆匆忙忙,连唇角的牙膏沫子都没有擦掉,奔出来:“陆琼啊陆琼!
我记得了我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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