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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熹微,又是一日了,昨日冲出城去,将那天杀的羽林卫给打死之后,众人才退回了城中,趁着怒意未平,也就冲入了县衙之中,砸开府库想要从里面取出库银来,只是等到进了库房,才发现其中空空如也。
这么多年,桐县县令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如今竟然闹成了府库什么都没有,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但也不难想到这位县令是贪了多少银两。
从县衙回了栖身的地方,又有人慌忙来报,说是田七的伤情有恶化了。
他原本就被一刀洞穿身子,挺过了一夜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好转,虽说有些人会些浅略的医术,但没有药材在,也吊不住田七的性命。
那将田七拖回来的人急得抓耳挠腮的,半晌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静默了片刻后,这才道:“那我出城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材?”
“使不得使不得!”
又有人劝道,“昨日没见到有军队来围城了么?我听说皇帝让云州的大军班师回朝,昨日咱们人多势众他们不敢进来,现在你一人出去,不是出去送死吗?这群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人说得愤愤,又见田七动了动,再也没有力气了。
“现在不去,难道看着他死吗?别忘了他是为了咱们才成了这样的。”
愤愤不平了一阵,“反正也是一死,早死晚死也都是一样的了,我又何必怕?”
他说罢,便下了台阶,眼看就要往城门处去了。
“等等。”
不觉有人叫住他,转身,见是一个模样十分白净的女子站在他身后,那女孩儿的容色并不是十分惊艳,但是娇艳之中又满是清丽,让人越看越想看,除了脸上有些黑乎乎的,还真是个美人。
那人看了她一阵,又憨厚的挠了挠脑袋:“姑娘,你叫我?”
“是,我叫你。”
少女说,“我哥哥略通些医术,你如果信得过,就叫我哥哥看看如何?”
“你哥哥会治病?”
那人大喜过望,“真的会治病?”
又忙站在少女面前,“你哥哥呢?快叫他来看看。”
少女下了台阶,不多时便折了回来,身后果然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那男子十分的消瘦,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和阎王似的,目光没有半点生气,如同一潭死水。
兄妹俩上了台阶,坐在屋檐下。
田七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加上他是不是的动弹一下,看起来更像是死前最后的挣扎。
低眉看了一眼那伤口,那做哥哥的便从怀中取了针囊出来,照着田七伤口附近的穴位扎了下去。
看着他拿针扎着田七,众人窃窃私语,已有人问道:“姑娘,你们……怎么称呼?”
“我们姓白。”
白芷抬头,对那人微微一笑,“我哥哥以前对医术颇有研究,所以才明白这针灸之术。”
“你们兄妹,不是咱们桐县的人吧?”
有人试探问,白芷倒也不含糊,点头笑道:“是,我和哥哥是今日才来的。”
一听这话,众人看向他二人的目光就很是不善了——如今是非常时期,若是云州大军派来的奸细,这桐县的人,岂不是要被赶尽杀绝?
白芷何等聪慧的人,见众人这样的神色,也是明白了出了什么事,只淡淡露出一个笑容来:“我和哥哥,也算是逃来的……”
“什么叫逃来?只有你们兄妹么?”
“是,只有我们兄妹。”
白芷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其他人……都死了。”
“死了?”
看着白桓每起出一根针,田七便剧烈的颤抖一下,直到最后一根针被□□,田七的呼吸勉强平稳了些,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进而问起白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