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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惠太子等了一会儿,又问:“那人到底是谁?”
武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自己沉默,难道不是已经说明和皇后有关吗?这个天真儿子,还傻乎乎一直追问。
指了指陈嬷嬷,叹气道:“你自己问吧。”
靖惠太子终于察觉出有点不对劲,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已经问了两遍,总不能就此打住,只得朝陈嬷嬷问道:“是谁指使你?”
陈嬷嬷还是那一套说辞,哭哭啼啼,“是皇后娘娘收买了奴婢,让奴婢去慎刑司贿赂宫人,然后好杀了芹香灭口。”
“你胡说!”
靖惠太子闻言大怒,但他养得矜贵,骂人脏话是不会,只是气得发抖,“不许造谣!
攀诬中宫皇后乃是死罪!”
陈嬷嬷哭道:“奴婢不敢撒谎。”
郗皇后冷冷看向她,质问道:“你这狗奴才,本宫何曾指使过你做什么?你红口白牙攀诬,有何凭证?!”
继而看向葛嫔,“本宫没有记错话,她是你景阳宫奴才吧。”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葛嫔一脸震惊之色,“她是我景阳宫奴才不错,但是……,嫔妾可没有指使她做过什么!
难道皇后娘娘意思,是嫔妾唆使了什么暧昧?”
豫王四平八稳坐着,淡淡接话,“若是陈嬷嬷没有被严刑逼供,不说清楚话,人人都知道她是景阳宫人,可就都以为是景阳宫做手脚了。”
靖惠太子脸色不好看,“二皇兄你意思,是有人借机陷害景阳宫?”
陈嬷嬷又招供,说是皇后娘娘指使,“是说母后?!”
豫王今年三十多了,加上性子本就稳重,眼见兄弟已经炸了毛,说话声音还是不疾不徐,“太子殿下,我可没有那样说,只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
抬头看向皇帝,“父皇,慎刑司是什么地方,谁敢派人去杀人灭口?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一定要彻底查清楚!”
阿沅旁边听得有点晕,到底是皇后要陷害葛嫔,还是葛嫔陷害皇后,真真假假,一时有点辨不清。
葛嫔淌眼抹泪,可怜巴巴看向皇后,哭诉道:“皇后娘娘,嫔妾一直敬你、尊你,豫王一向孝顺你,此事断然与我们母子无关,一定……,一定是被人陷害。”
说着,故意瞥了玉贵妃一眼,“贵妃娘娘,你说会是谁呢?”
睿王眼尖瞧见了,冷笑道:“葛母妃不必含沙射影、看来看去,不就是想说泛秀宫捣鬼,故意挑唆景阳宫和凤栖宫吗?”
他年纪不大,口角却是十分清晰伶俐,“葛母妃也未免把我们想得太龌蹉了!
阿沅是我亲妹妹,是母妃亲生女儿,岂能拿她来做诱饵?!”
他怒声道:“做得出这样龌龊事人,天地不容、猪狗不如!”
----这便是发咒赌誓了。
虞美人小小声道:“是啊,贵妃娘娘怎么会去害三公主呢。”
葛嫔一声冷笑,“难讲啊,贵妃娘娘固然不会害自己女儿,别有心人未必不会,闹得皇后娘娘、本宫和贵妃娘娘争执,正好捡一个大便宜呢。”
虞美人顿时脸色一白,“葛嫔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葛嫔讥讽道:“你自己慢慢体会咯。”
意思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是靖惠太子、豫王、睿王都牵扯进来,落了不是,可不就剩下代王一枝独秀了嘛。
虞美人不妨自己帮衬说一句话,就惹出这么大麻烦,顿时急得哭了,朝着皇帝垂泪道:“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又急急看向玉贵妃,“嫔妾没有,嫔妾断然不敢算计贵妃娘娘和三公主,嫔妾没有……”
阿沅头晕了。
还别说,经过葛嫔这么一冷一热讥讽,瞧着虞美人,确有那么几分可疑样子,毕竟她也是有皇子后妃啊。
放眼整个大殿,还没有被牵扯进来只有傅婕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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