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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鳞甲不是乌龟的,也不是兽骨。”
齐铁嘴拿过片甲片看了半天,摇头:“甲骨学最老资历,是江苏淮安的罗雪堂,罗老现在在满州,是叙勋一位,已经跟了日本人。
罗雪堂办有东文学社,有一学生为王国维,也是甲骨学的大家,民国十六年在颐和园跳湖自沉了。
罗老持的丧。
现在如果要找,还有一位董作宾先生,现在正在长沙,此前我有一批甲骨,正好是卖给这位先生,不过他马上要启程去昆明。
不过他不喜欢当兵的,我可以替佛爷去拜会一下。”
“跟了日本人?”
张启山沉吟了片刻,“你对甲骨不识,对甲骨的大家倒是满熟悉的。”
齐铁嘴盯着甲骨,喃喃道:“佛爷你不要笑话我,甲骨占卜是一家,我收的甲骨不比您家的佛像少。
不过佛爷,咱们现在不能陷在这堆棺材里面,您觉得,这一火车棺材,日本人到底想做什么,是为了盗宝么?”
张启山皱起眉头,这也是他关心的点,一路南下,张大佛爷起家淘了那么多沙子,蹊跷事早就让他见怪不怪,只是这些棺材都来自于一个大墓,日本人在一个有问题的古墓中活动,才是让他最头疼的部分。
日本人进西南门户是想以战养战,他们的目的是这里的矿产,日本人的文化掠夺也能猖獗,但盗掘古墓这种事情在现在这种时候发生非常违和,让人隐隐觉得必有隐情。
两个人在沙发坐了很久,齐铁嘴几次劝他休息,忽然外面终于来报,只见棺椁外面的铁皮终于被完全切掉。
两个人出去。
几个亲兵上去,用撬棍插入棺椁的缝隙,用力翘起。
巨大的棺椁盖发出木头崩裂的声音。
此等场面齐铁嘴和张启山都经历的多了,但此时两人仍旧屏住了呼吸,见椁盖满满被撬起,艰难的推到一边。
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才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棺盖早已和椁盖烂在了一起,所以一起被揭开。
缝隙出现的时候,齐铁嘴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棺材是红漆黑纹,犹如毒舌的皮一样,上面有很多人俑的图案,椁盖翻到一边,终于发出崩的一声落地。
棺材里的粉尘全冲到空气里。
众人捂住口鼻,副官招手,四面举着煤气灯放置在棺材四周,将棺材里面照亮。
看着棺皮上的纹路,齐铁嘴已经大概确定,这副老棺,应该出自南北朝时期,因为棺身有两个人俑画像,一个兽面一个人面,惟妙惟肖,是南北朝比较常见的装饰。
从棺椁大小来看,此人肯定是一品朝元或者贵族,当时连年战乱,这样的葬制已经算是比较奢靡,应该地位很高,但因为所有的衣物都腐烂了,所以无法判断细节。
哨子棺棺材上已经打孔,所以棺材里面很干燥,齐铁嘴凑上去,看到棺材里面全是和火车上看到的蛛网。
像一层被子一样蒙在棺材里的尸体和陪葬品上。
张启山和齐铁嘴对视一眼,拿过一亲兵的步枪,将这些蜘蛛网挑开,蛛网下全部都是黑色干涸的像沥青一样的污渍,应该是尸体脱水腐烂和棉被,丝绸等腐烂物,一具干尸裹在这些污渍里,能看的出是趴着,头的角度很不自然,应该是被张启山强行拧了一圈,下巴已经粉碎。
尸体的表情因为没有下巴,看上去非常狰狞,尸身高大,身有一层细细的黑色绒毛。
亲兵习惯去掏陪葬品,张启山脸色冰冷,说道:“什么都别动,看看它喉咙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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